如今有了王富貴幫手,學宮很快便已經被蘇夜徹底掌控。
在肅清學宮之後,接下來蘇夜和王富貴便是要針對所有延陵境內的書院進行一次徹底的探查。
禪子來到學宮,若是以往,多半便要被人拒之門外了,可是如今,倒不是這般。
言餘親自將禪子臨近學宮,安排在了一座竹樓裡,那裡視野極佳,對山上美景,可以說得上是一覽無餘。
言餘如今境界也已經到了春秋,加上又是讀書種子顧緣的先生,真的算得上有一席之地了。
宋沛是在禪子下榻竹樓之後,第一個前來的學宮修士,這位蘇夜的關門弟子,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稚氣,來到禪子面前,對著這位登樓大修士認真行禮,然後兩人便一同立於竹樓窗前,看著遠處風光。
禪子主動開口問道:“顧緣在什麼地方?”
他入學宮,沒有隱藏行蹤,自然是學宮裡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知道歸知道了,大多數學宮修士對於禪子的觀感是不好的,當然不是因為禪子,而是因為禪子身後的佛教,學宮在佛土有些什麼佈置,他們可能不會知道太過透徹,但是總會知道些鳳毛麟角的事情的。
顧緣此刻沒有閉關,禪子也清楚。
他原本覺得以他們的交情,最先來的不應該是宋沛,而是顧緣才是。
宋沛微笑道:“禪子不遠萬里從佛土而來,不見得只是想見師姐吧?”
禪子直白說道:“來山河,自然不會只是如此,但是來學宮,只是想來見見顧緣姑娘而已。”
宋沛問道:“何解?”
禪子微笑搖頭。
宋沛看著禪子側臉,也覺得十分好看,當初顧緣便已經嘆惋過了,要是禪子不是和尚,這副皮囊,一定會有大把女子喜歡的。
宋沛再度問道:“禪子是佛教無限看好的未來之
人,難不成要捨棄大好前程,還俗不成?”
禪子說道:“立教僧當年創立佛教之後,整個佛教歷史上,的確只有阿難一個人在凡塵裡走過,小僧不如阿難祖師,但是心中仍舊有些不快,便想來問問。”
宋沛問道:“若是結局不如禪子所想,如何?”
禪子說道:“一切因果,有因才有果,若是連因也沒有,誰又會去奢求這個果呢?”
宋沛鬆了口氣,但還是擔憂,師姐沒來,他也猜不到師姐的心思,要是師姐只是嬌羞,那又如何?
禪子轉頭問道:“宋施主對顧緣姑娘也有情意。”
宋沛張了張嘴,沒有能說出些什麼,對於師姐的想法,這整座學宮,只怕是七七八八的人都知道了,其實他自己身為掌教關門弟子,資質雖然說不及顧緣,但是也沒有差到什麼地方去,這樣看起來,實際上不管如何都應該沒有問題的。
只是男女雙方的事情,不是這世間的一般事情,沒有兩情相悅,都是不行的。
不過禪子如今開口相問,宋沛也沒有左右而言其他,直白說道:“我喜歡師姐。”
禪子微笑道:“那小僧要和宋施主爭一爭了。”
宋沛啞口無言,這個世間,誰遇到過這種事情?
有和尚和自己爭喜歡女子的。
這應當是頭一樁吧?
只是他還沒有開口反駁,遠處便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有什麼好爭的?”
禪子和宋沛尋著聲音看去,那個站在遠處石上的姑娘,十分耀眼。
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裙,站在石頭上,便已經奪去了宋沛和禪子所有的視線。
禪子一眼便看出顧緣的境界現如今也已經到了春秋境。
而且看樣子,距離登樓境界,已經不遠了。
禪子對著顧緣雙手合十,喊了一聲顧緣姑娘。
後者看著禪子,想了想,非常認真的說道:“我有個朋友叫李扶搖,他很厲害了,但我還是不喜歡他。”
禪子這麼聰明的人,自然能夠知道顧緣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還是十分認真的問道:“顧緣姑娘,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答案。”
顧緣嘆氣道:“為什麼事情非要弄得這麼尷尬呢?”
禪子說道:“因為小僧聽不到準確的答案,大道受損,也請顧緣姑娘成全小僧大道。”
顧緣看著他問道:“你真要聽?”
禪子點頭。
宋沛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自己的師姐啊,要是一鬆開說喜歡自己身邊的禪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