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見過一次,不過沒有讓她知曉,她去了很多地方,不知道在找什麼,境界提升得很快,好像快要臨近滄海了,可能在這一二十年裡便有可能破境。”
要是真如同梁亦所說,那麼葉笙歌便很有可能成為這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滄海修士。
不足百年,便成就滄海,這可是一樁奇聞,甚至於歷史上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葉聖說道:“她走快一些也好,這個人間出了太多事情,境界不夠,之後會活得很辛苦。”
你有他有不如我有。
即便葉笙歌有這麼一位師父和父親,但是總不如自己成為一位滄海修士。
梁亦問道:“那位所言,到底有幾分可信?”
葉聖往前走去,看著那些雲,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人間到底怎麼了,自然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看法,老儒生在人間行走一千年,便得出這麼個結論,先不說對錯,便一定應該相信?
要是他說的東西,都是錯的呢?
所以事情很不好說。
至少在現在來看,是這樣。
梁亦沒有得到答案,也不再繼續開口,停下腳步,看著葉聖遠去之後,這才化作一道金光,不知道去了何方。
葉聖在雲海盡頭站定,看著那道天幕,神情不變。
世間所有人都想長生,但是朝青秋不想。
葉聖知道,他真的是不想。
這才是他最欽佩朝青秋的一點。
看著天幕,葉聖喃喃道:“你走了,誰又要來呢?”
……
……
不知不覺,又到了一年開春。
去年的寒風變成了現在的春風,那些樹上又抽出了綠色的枝丫。
劍山上還是一如既往。
陳嵊在一座竹樓裡收拾著一頓火鍋,他本來就是個對吃東西不感興趣的人,加上又不明白這道慶州府傳出的美食到底要怎麼弄,所以搞了半天,也就只是弄出些配菜而已。
朝風塵本來是他請來的客人,這會兒也不得不親自動手做個鍋底了。
枯槁老人和趙大寶兩個人坐在遠處,看著山上說話很管用的兩個人忙來忙去。
枯槁老人的境界這些日子已經往上面爬了很多,但是也是止步春秋境巔峰了。
依著朝風塵來說,幾乎再無可能往前一步。
至於趙大寶,這個傢伙的資質還算是不錯,現在已經成了一位太清境劍士,只是距離朝暮,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在弄火鍋的兩個人,都是登樓劍士。
枯槁老人看著朝風塵忙來忙去,便覺著有些無趣,拍了拍身旁的趙大寶腦袋,就和他玩起起源於他家鄉的一個小樂子。
在地面上畫出一個類似於“用”字的圖案,在兩邊各擺上三顆小石子,然後一人一步,看誰先將對方的小石子全部鎮壓到最下面的“牢獄”裡。
趙大寶最開始還有些生澀,頭幾次都是被枯槁老人贏了去,故而又在頭上留下了幾個大包,好在之後琢磨出了門道,兩個人這才有來有回,各贏了幾場。
又是一把,枯槁老人眼見自己已經幾乎是敗局已定,這就站起身來,感慨道:“後生可畏,你這個小傢伙以後別的不說,下這個一定是把好手。”
趙大寶呵呵一笑,也跟著站起身來,全然不去想之前那一把的事情,而是看著飯桌那邊。
他還沒有吃過火鍋,其實是有些期待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一箇中年男人,在她身後跟著一個少女,而婦人則是走在最後面。
這就是許吏一家了。
趙大寶連忙去搬出來幾條板凳,讓這位境界高妙的大劍士坐下。
許吏沒坐,那條板凳上只有許月和她孃親。
趙大寶忍不住多瞧了那個姑娘兩眼。
不過很快便被枯槁老人一把拍在腦袋上,他打趣道:“你這小子,劍道是肯定比不過
你師兄了,但一肚子花花腸子可是你師兄比不上的。”
趙大寶臉紅了紅,但也還是沒說什麼。
陳嵊弄完了這些,這才抬頭看著許吏,皺眉問道:“你來混飯吃就算了,還是一家人?”
許吏爽朗一笑,“朝先生親自下廚,這怎麼好一個人來。”
陳嵊瞥了這傢伙一眼,想著以前也沒有覺得你許吏是個這種性子的傢伙,怎麼這兩年就變了?
不過想歸想,陳嵊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