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土靈山,自從李扶搖和葉笙歌這兩個人離開之後,又是好些日子沒有了客人。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當時李扶搖和葉笙歌兩個人肯定是見到了那盞燈籠,但是在這兩個人離開之後,李扶搖徑直前往洛陽城,那洛陽城裡有整整兩位滄海修士在,自然是沒有人能動手。
之後李扶搖便成就了登樓境,一個殺力如此之強的登樓境,誰能做些什麼?
即便是有人要出手,也只能是身為滄海的修士親自出手,可是那樣的修士親自出手,真就不怕丟了面子?
所以在李扶搖前往妖土之後,即便有人想著打他的主意,但也沒有任何人出手。
而葉笙歌,作為比李扶搖境界更高妙的登樓修士,身後立著梁亦和葉聖這兩位道門聖人,又是道種,看起來這個樣子,再說這道門的未來不在她身上,那在手上?
所以便更沒有人對她出手了。
雖然好些人都想著知道他們在靈山之上看到了什麼。
倒是有人想上靈山去看看,只是靈山一向不怎麼見客,想要上山的人很多,真登上去的,寥寥無幾。
禪子今日要下山去山河,他的法號叫做觀樓,可是現如今,早已經成了真的登樓修士,距離滄海,只有最後一步了,入了滄海,禪子的眼前便不該只有那些禪理,而是整個佛教都該在他眼前才是,所以趁著還沒有登臨滄海,禪子這要下山去辦事,去處理在心中中一直參不透的禪。
慧稠僧知道這件事,沒作阻攔,反倒是樂見其成,畢竟他年紀已經不小,活不了多少年了,禪子要是能早一些成為滄海,他也算是對佛教道統有了一個交代。
禪子下山,便要一定經過那山上的青石小路。
之前靈山不管是誰來看,又怎麼看,都是一片金光,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的,山上好些樹木都生出了綠色的枝葉,山道也褪去了金色,變回了青色。
這一下子就讓靈山看起來比之前好看太多,這本來是異象,但是慧稠僧說不算事情,說是天地萬物自有因果,便不理會。
下山途中,禪子正巧看著兩道人影從山腳而來,兩道人影,一老一少。
老的看著是個老儒生,頭髮花白,腰間別著一卷看起來便知道翻過成百上千卷的舊書,在他身後,則是一個身材看著壯碩的年輕人。
背上揹著書箱,看著便應當是那老儒生的書童了。
不過如此樣子的書童,只怕走遍整個人間,都很難找一位和他相當的。
禪子下山,老儒生上山,兩人自然會相遇。
相遇之後,禪子首先雙手合十行禮,靈山上有什麼精巧的東西說不好,但就有一點,除去滄海,其餘不管是什麼境界的修士,想要上山,都不可能。
一句話,如果不是靈山的客人,便上不了靈山。
既然是客人,禪子自然就要行禮。
老儒生也不覺得唐突,坦然受之,之後才看著禪子笑問道:“山上如何?”
禪子微笑道:“施主要知道山上如何,自然得自己去山上看看,假借旁人之口,不僅說了聽不完,即便聽完,也想不完,自然不清全貌。”
老儒生點點頭,對這一番言語十分的滿意,他看著禪子感慨道:“看來慧稠僧,是早已經將衣缽要準備傳給你了。”
禪子不言不語,只是笑著看著老儒生。
老儒生擺擺手,隨口說道:“知道你下山有事,知道你也要去山河,但去了學宮就算完了?”
禪子輕聲說道:“還要去一趟洛陽城。”
老儒生隨即笑道:“這是要和延陵談一談事情?”
禪子一怔,隨即回過神來,眼裡雖然有些疑惑的神情,但還是打定主意,不言語。
老儒生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有指望禪子會真正的回答他,他一面朝著山上走去,一邊嘀咕道:“你們那些想法,我能不知道?和道門也好,儒教也好,都沒有想過要好好打交道,原本我還覺得你們這些傢伙是真的準備要在這裡守一輩子呢,誰知道,最後他孃的,原來是盯著延陵這個世俗王朝的。”
“真有些潤物細無聲的說法?”
老儒生自顧自言語,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那個揹著書箱的年輕人這才和禪子錯身而過,他對著禪子咧嘴一笑,顯得很有些善意。
禪子也微微一笑,這才下山去。
老儒生一邊爬著靈山的山道,一邊唸叨著這座山是如何如何之高,但實際他這輩子走過很多地方,發現比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