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話說完了,剩下的便是動手了。
不過江川似乎還有些想講的,他看著李扶搖揹著的劍匣說道:“曹役御短劍數柄,也稱得上是獨闢蹊徑了,這些年裡在聚雨城裡,幾乎沒人能拿下他,可是死在你的手下,那一戰,你也御劍數柄,看起來還要強過曹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那一戰江川在客棧裡看得清楚,但也不明白李扶搖怎麼能御劍如此之多,而且每一柄看著都像是本命劍一般,若說他是劍士,殺力之強,可這世間劍士,哪個有這麼做的,可要是說他不是劍士,不過是走了旁門左道的劍修,也沒有道理,一位劍修,怎麼能讓每一柄劍都好像是本命劍一般。
李扶搖沒有多說,只是再解下背後劍匣,幾柄劍依次排開,掠出劍匣之中。
李扶搖依次抹過那些長劍劍身,然後緩緩說道:“明月,草漸青,高樓。”
還有一柄劍十九被困在了葉聖的鎮妖碗裡,另外一柄尋仙則屬於李扶搖的最後底牌,不顯人前。
江川的目光就落在那柄高樓上,之前李扶搖和曹役一戰,他看得清清楚楚,李扶搖只用了明月和草漸青兩柄,外加一柄青絲,這柄高樓,並沒有被李扶搖拿出來。
李扶搖手指在高樓身上拂過,神色平靜,劍仙萬尺的御劍法門,能讓他有許多偽本命劍,但是數量多少要視境界而定,當他的境界越高,偽本命劍的數量自然便越多,之前一直都是明月草漸青外加劍十九,在洛陽城的時候,有了尋仙劍,所以多出一柄尋仙。
後來劍十九被收入鎮妖碗裡,尋仙劍便補上了劍十九的空缺,後來破境入春秋之後,方才多出一柄劍,劍匣裡萬丈長已經借給了劍君,便只剩下十里和高樓兩柄劍不曾動用,這一次破境,選的便是高樓。
等到之後境界再高出一些,便能將十里也煉化,到時候李扶搖的殺力便要更強許多了。
江川沒有看過高樓,很正常,因為這也是李扶搖第一次要拿高樓對敵。
李扶搖笑道:“曹役在御劍之道上走了多遠我不知道,可是有一點,若是曹役也算是獨闢蹊徑,那麼我一定是在那條小道上走得最遠的人。”
御劍法門是劍仙萬尺弄出來的,但是自從他死了之後,便已經失傳,現在唯獨李扶搖一人會而已。
所以他能這般說。
江川感嘆道:“可你還是個春秋境啊,怎麼覺得能攔下我?”
李扶搖沒說話,話都說完了,所以只能動手了,他伸手在明月劍身上抹過,一道充沛至極的劍意在客棧裡生出,隨著這道劍意生出的,還有一道實質的劍罡,明月的劍罡如同一道雪白亮光,在客棧裡奪人眼目,只是一瞬便已經朝著江川而去,江川原本是倚在某張桌上的,在遇到這一道劍罡之後,整個人朝著後面仰去,往李扶搖這邊隨手拿起一個酒碗,然後便是一碗酒撲了出去。
酒水在空中灑落,就像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但仍舊還有一片水幕。
那道水幕被劍罡攔腰斬斷,並沒停留片刻,更是衝著身後而去,只是一瞬之間,劍罡便將這座客棧的一面牆壁如同切開一塊豆腐一般,硬生生切斷。
只是客棧一面牆壁被切斷之後,不曾有任何要倒塌的痕跡,要是有境界高妙的修士來看,便一定能看到那牆壁上還有一些細微的氣機如同細線一般,將其纏繞,不讓這面牆壁倒塌。
劍氣在遠處消散,但水珠卻是已經來到了李扶搖身前,那些酒水,變作一顆顆水珠,上面佈滿氣機,落到李扶搖身上,便一定能夠穿透他的身軀。
青絲劍出鞘半寸左右,那些水珠便已經加快了速度,看起來,還沒等到李扶搖的劍拔出鞘,想來就要被那些水珠給落到他的胸膛上。
李扶搖當機立斷,鬆開青絲劍柄,握住那柄高樓,一劍揮出,劍身朝著那些水珠橫切而去,一瞬間而已,長劍便將水珠切做兩半,李扶搖提劍而起,第二劍便已經來到江川身前。
劍光照亮客棧,李扶搖的春秋境界顯露無疑。
江川扭過頭,喝了一口酒,然後大笑道:“現在來看,你的境界的確是要比那位曹役高出不少,他死在你手上,一點都不意外。”
李扶搖一劍沒有將江川刺中,不曾收劍,繼續第二劍刺出,還是落到某處。
“你倒是比林紅燭要差出去不少。”
這句話是真的,現在林紅燭已經是可以和蘇夜比肩的人物,江川想來是要差出不少的。
江川不怒,只是吐出一口酒,將李扶搖的劍氣擊碎,然後便落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