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總算是落到了聚雨城裡,這一場大雨遠比之前的任何一場大雨都要大上許多。
朝風塵伸手握住自己手裡的新路,劍是從某個人的身體裡抽回來的,此刻劍身上卻還是滴著鮮血,這些鮮血和別的鮮血沒有什麼區別。
不是金色的,只是鮮紅而已。
這個世間,除去聖人們的鮮血,沒有任何人的鮮血是金色的,就連劍仙們的也不是。
所以朝風塵沒有去看劍身上的血是什麼顏色,只是抬頭看了看天幕,然後便去了別處。
他是登樓劍士,這個世間除去滄海修士之外,能夠一對一勝過他的人,已經是屈指可數,所以當他的敵手都不是聯手之後,便沒有任何人能夠讓朝風塵上心。
這一次他們計劃算是天衣無縫,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即便此刻他出現在這裡,已經斬殺了兩位登樓,也沒有遭遇被人聯手的事情。
想著很多事情,朝風塵從另外一座小院子裡走了出來,這個時候,他已經斬殺了三位登樓了。
想著這一位斬殺之後,幾乎這一次便斬殺了多達三位登樓,應當已經破開了聚雨城之局之後,朝風塵笑了笑,便坐了下來。
一身劍氣暫時散開。
許吏從遠處走了過來,他身上有些傷口,但是不嚴重,來到朝風塵身前,許吏這才笑道:“朝先生劍道境界要比在下高出好些了。”
朝風塵笑而不語。
許吏坐在他身邊,輕聲說道:“雖說受朝先生之邀,才來此地,但是的確不知道此地到底是有何種謀劃。”
朝風塵收劍入鞘,輕聲說道:“大致情形,我已經說過,今日便與你說些詳細的。”
許吏微笑不語,只是聆聽。
“先說儒教,這是學宮的幾股實力,其中最重要的一股應當是那位常聖的一脈,大約百年之前便已經來到這個地方,具體為了什麼,不明確了,只是隨著常聖離開人間,這個地方的儒教勢力便被別的學宮勢力侵蝕,最後到了洛陽城城一戰之後,他們便改了想法,要用此地作為聯絡。”
“靈山有兩位聖人,慧稠僧人是佛教教主,掌管靈山,不會輕易和別人做些什麼。”
“但是佛土並不止一位聖人而已。”
許吏是何等聰明的人,僅僅這一句話,便已經明瞭,“那人是慧思。”
這兩人都是佛土聖人,只是慧思僧的年紀要比慧稠僧小出許多,至少也有數百年的光景,可以說得上是春秋鼎盛,可慧稠僧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活著,不曾離開人間,那麼靈山之上,主人便只能一直是慧稠,這樣的事情,慧思僧不能接受。
“所以儒教在那一戰之後,便一直想要和佛土結成盟約,讓佛土和他們一起對抗道門,這便是為了獲得山河的主宰權。”
儒教一直都不如道門,可是那一戰,兩方都損失慘重,實力差距雖然仍舊明顯,但是儒教已經發現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只要將佛土納入他們的陣營,便有可能將道門徹底壓制。
佛教久居佛土,只要將他們帶離佛土便好,代價不算是太過高昂。
所以之後便有儒教在聚雨城裡的佈置。
“而道門,只是趙聖為了將葉聖推下雲端留下的手段而已。”
趙聖在道門中,威望只比葉聖差上一些,加上葉聖有葉笙歌這個事情之後,便能夠平分秋色了,作為雲胡觀出身的趙聖,想要取代葉聖的位置,自然威望是沒有用的,只能以道法取勝,可是葉聖即便再做了什麼錯事,但是不見得會在道法上不如趙聖,趙聖想要勝過他。
便只能找別的辦法。
朝風塵笑道:“天上地下,除去當年的朝青秋,還有什麼是葉聖都忌憚的呢?”
許吏深吸一口氣,眼角帶著些笑意說道:“是那盞燈籠。”
佛土的那盞燈籠,是世間最為強橫的法器,最讓人捉摸不清的東西。
趙聖想要抗衡葉聖,便一定要那盞燈籠,而那盞燈籠在慧稠僧手中,基本上不會讓人帶離靈山。
朝風塵說道:“其實之前我想過,是趙聖要和慧思謀劃,幫助他成為佛土之主之後將那盞燈籠借出,後來我才明白,燈籠絕對不會離開佛土,那麼就是說,想要這盞燈籠,只能在佛土,或許他和葉聖的一戰,便在佛土。”
許吏爽朗笑道:“想不到雲端這些人的想法,如此隱秘。”
朝風塵說道:“其實不管他們做什麼,我只要不讓他們做成便是,佛教即便要來山河這邊,也只能和我們結盟才是,況且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