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來阻攔,但還是晚了一步,林紅燭微微用力,那座靈府便被一道磅礴氣機硬生生撞上。
靈府是一個修士的根本,沒有靈府,何談修士兩字,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是已經破碎開來。
裴綠水已經露出了十分驚駭表情,可能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不如林紅燭。
林紅燭並沒有鬆手,而是一手抓過裴綠水的少年身軀,平靜的將他的腦袋擰了下來。
然後隨意扔出去。
林紅燭這才吐了一口鮮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一場登樓之戰,但是過程並不算是太好看,但兇險卻是依舊,裴綠水真的境界不低,正常情況下林紅燭也只有七分勝算。
可是兩人的意志以及別的什麼東西,都能成為左右勝負的可能。
而相比較起來,還是林紅燭要更勝一籌,甚至是能夠碾壓裴綠水。
林紅燭有些疲倦,看著屋簷下有把竹椅,於是便坐了下去,閉上了眼。
他受了很重的傷,現在走不了。
葉笙歌看著林紅燭坐上那把竹椅,微微蹙眉,但很快便沿著屋簷下走了出去,來到了院門處。
她想知道長街那一戰,李扶搖能不能有勝算,如果有,是怎麼贏的。
她甚至想看看,李扶搖能不能在這一戰裡破開朝暮,成為一個貨真價實的春秋境劍士。
要是成了春秋境劍士,李扶搖一定會和她一樣,被載入這個世間的修行史冊裡。
而且必須是濃墨重彩。
更為重要的是,現在吳山河,還只是朝暮境而已。
吳山河是朝暮境,李扶搖是春秋境,這代表著什麼,自然是代表著李扶搖真正能夠力壓吳山河,成為這個世間強的年輕劍士。
雖然二人還沒有真正打過,但是如此已經可以遇見之後的事情了。
想到這一點,葉笙歌的嘴角微微翹起。
她站在院門處抬眼看去。
遠處的光景,如此而已。
……
……
明月去而復返,此刻李扶搖手裡就只有的劍氣暴漲十多丈,有劍罡生出,他將明月拖地而行,看著便有一條長長的亮光在地面。
等到快要臨近那水先生身前,李扶搖提劍往下一壓,天地之間此刻幾乎噤聲。
再沒有一點聲音。
一道如同合抱之木如此巨大的劍氣從劍身上湧出,劍氣之盛,這世間沒有幾個劍士能夠達得到。
水先生提筆,只是尚未落筆,那道劍氣便到了身前,這讓他怎麼辦?
毫無辦法。
最後只能伸出那隻筆。
那本儒教典籍悠然而來,在那筆上劃過,然後有一條光線生出,片刻之後定睛一看,哪裡是一道。
是無數道。
無數光線筆直蔓延而去,從長街一頭到另外一頭。
光線太多,此刻仰頭看去,便如同是一條長河,也好似一片光雲。
接下來就是一片光雲往下而來。
最先接觸的長街兩邊高樓,寸寸斷裂,被這光雲碾作齏粉。
然後光雲往下,繼續受難的是兩邊的高牆。
高牆之後便是李扶搖。
那光雲是水先生的必殺一擊,自然極為強悍,但是李扶搖並不是要束手就擒。
草漸青和明月回到他身側,兩劍排開,接下來草漸青往天空掠出,劍尖對準那片光雲,而明月則是劍尖向下,兩柄劍的劍柄相合,成就一副頂天立地的景象。
只是兩劍加起來不過六尺有餘,還沒有李扶搖一人之高,即便是要撐起這片天地,也要差些意思,好在很快便另有一柄長劍從遠處而來。
他出現在草漸青之前,便成了直面那光雲的一劍。
三柄劍共同撐起這條長街,好讓李扶搖不必低頭,也不必彎腰。
李扶搖深吸一口氣。
此刻即便是光雲沒有落到長街上,但是這個時候長街裡已經到處都是氣機,如同一片雷池,而且李扶搖便身在這片雷池當中,一個不慎,便要喪命。
李扶搖站在遠處,袖中的那柄尋仙劍已經開始微微顫鳴,好似請戰。
此刻李扶搖仍舊還是壓制住這柄劍,但是很快,靈府裡便有磅礴氣機正在敲擊那道大門。
李扶搖瞪大眼睛,他怎麼都沒有想過,這所謂的破境契機就是現在。
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便沉下心裡,從經脈當中逼出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