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便被淹沒在了其中,但很快便有一道如同明月的劍光斬開這些妖氣,李扶搖提劍朝著那尊登樓妖修斬來。
那尊妖修不知道是個什麼種族,一身長滿了鱗片,看著不像是很簡單便能對付的樣子,但是當那道劍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身上還是出現了一道血口。
世間妖修的體魄,大多都無比強橫,三教修士若是近身和妖修一戰,恐怕很快便會被一拳砸碎,唯有劍士,一丈之內是死地。
是對方的死地。
即便是妖修。
所以很快,李扶搖的劍便落到了那尊妖修的眉心,那尊妖修發出不甘的咆哮,最後還是倒了下去。
激起無數煙塵。
李扶搖不去看著一幕,轉身御劍便走。
現在的妖土可不是六千年後的妖土,並非是各自為政,這可是有那位絕世妖帝坐鎮的妖土。
李扶搖即便是個登樓境,也要小心才是。
只是說起小心,之前御劍確實太高調了。
他落到一處湖畔,洗了把臉。
往遠處一看,有一道極為細微的妖氣。
是個面容普通的女子正在哭泣,她抱著一件衣物,對著遠處,以淚洗面。
看到腰間懸劍的李扶搖之後,她不但不走,反倒是朝著李扶搖跪下,請李扶搖殺了她。
“為什麼?”
這個世間所有事情都是因果兩字,或許有因無果,但大多情況,因果都是有的。
李扶搖自認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子,可是這女子既然開口了,他還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夫君百年前不知道為什麼便忽然失蹤了,這百多年來,我一直都找不到他,找了這麼多年,妾身這才想到,夫君應當是已經亡故了,既然夫君已經亡故了,那妾身也不願意獨活,請仙師賜妾身一死,讓妾身去追尋夫君的腳步。”
若是凡人,百年未見,那已然到了最後的時光,這個時候想著一死也不為過,可是要是修士,即便是百年時光,都不見得有什麼問題。
那女子淚流雨下,只是一個勁的磕頭,並不再言語。
李扶搖這才忽然想到一個事情,這百年時光對於修士來說不算是什麼大事,那也得認真修行或是過著別的什麼日子才是,這女子若是一直擔憂自己的夫君,只怕是每日都活得不好,熬過這百年,是否困難,可想而知。
李扶搖看了她一眼,自顧自說道:“你夫君叫什麼名字,這一趟我要走過妖土很多地方,興許能見到你夫君,若是見到了,我便將他帶回來便是,你也不要生著就要去死的念頭。”
聽到此話,女子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妾身那夫君名為徐賓,若是仙師真能將其帶回來,妾身必定將仙師的牌位供奉起來,世世代代為仙師禱告。”
李扶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只是身形消散。
……
……
妖土到了冬日便會十分寒冷,即便是境界高深的修士,也會有些寒意,所以入冬之後,幾乎沒有什麼境界低微的小妖在外面遊走。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可比山河那邊的風光要不同太多了。
李扶搖一邊打聽一邊朝著鸞鳥一族居住的峽谷而去,只是尚未走到那處峽谷,便迷了路。
這妖土雖然有妖帝節制,但是各族的核心疆域還是十分隱秘,當初葉笙歌能夠找到那個位子,其實靠的還是之前葉聖給她看的那些。
李扶搖雖說去過六千年後的妖土,但是沒有看見過早已經沒有了鸞鳥一族故地,所以迷了路,也很正常。
在雪地裡到處遊蕩,熬了半個月左右,這才看見一處族群聚居地。
那應當是雪狼一族。
這一族在六千年後其實也滅絕了。
就是因為沒有大妖坐鎮,所以在妖土動亂之後,各族爭搶疆域之時,這一族便成了歷史。
李扶搖原本只是想抓一個境界高一些的妖修問問路,但是等他潛入那雪狼一族用於祭祀的石屋裡的時候,卻是發現了一件非比尋常的東西。
是那柄高樓。
這柄劍,不知道怎麼會到了他的妖土,不知道怎麼的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李扶搖看著這柄高樓,神情古怪。
這個時候,石屋裡走進來了一個**上身,滿頭白髮的男人。
那人身材高大,一頭白髮更是分外耀眼。
看了一眼李扶搖腰間佩劍,那男人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