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的心早便麻木了,他只是盯著眼前的老儒生,總覺得熟悉,可的的確確是記不起來他是誰了。
老儒生多喝了幾碗酒,這才正色問道:“除去蘇夜之外,有沒有看到過出彩的讀書人?”
老掌櫃仔細思考,卻的的確確的沒有想起來。
老儒生一拍腦袋,急眼道:“就是那個名字不太出彩的讀書人。”
老掌櫃哦了一聲,也沒有出現什麼恍然大悟的神情,只是平淡說道:“喝過了茶,去了妖土,仔細想來也是百餘年前的事情了,怎麼,你要去找他?”
老儒生坦然道:“去一趟妖土,若是能見到他,自然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老掌櫃好像沒了什麼精氣神,隨口問道:“除此之外呢?”
老儒生笑著問道:“難道你便不想邁出那最後一步?”
原本已經沒了精氣神的老掌櫃,聽到這句話之後,只是笑了笑,“活著便不易,想死卻不難。”
北海之前才死了一位滄海。
那便是邁出最後一步所付出的代價。
老儒生皺眉道:“活了這麼些年,你便失了所有膽氣?”
是的,從始至終,這位老掌櫃都不像是一位大修士,而像是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它等著死亡的那一天,雖然那一天還有很多年才會到來。
老掌櫃還是搖頭,“只要能活著,做人做狗不是一件難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