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重夜在他心裡,早已經與陰險掛鉤。
臉色便有些難看。
他在幾年前曾經被青槐從橋上打落桑江。
這件事人盡皆知。
他剛想說話,便已經明白了什麼,原來是重夜是想激怒他,從而讓他站出來,然後面向青槐。
這個百天期限,自然是最後出手的才有好處,太早出手,是一件極其不明智的事情。
於是胡月靠在窗旁,繼續沉默。
重夜說話那句話,沉默了很久,發現胡月並沒有什麼舉動,這才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傢伙也不是那麼好糊弄。
畢羽看著遠處,忽然說道:“倘若青槐故意輸給他,然後你們要等著他在城頭站上百日嗎?”
這的確是可能發生的事情,要是連朔勝過了青槐,然後便該在那城頭,百日時間,可長可短,但對於連朔來說,不管如何,最後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重夜微嘲道:“我們不出手,便沒有其他人出手了?”
這是他給出的答案,即便是他們三個人不出手,那其他年輕人,對付不了他們,難不成還對付不了這個熊族年輕人。
畢羽微微皺眉,知道是自己想的片面了一些,於是便閉上了嘴。
重夜看著遠處的光景,笑著說道:“青槐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允許有人打敗她,她又不是那頭大黑驢。”
提起大黑驢,畢羽皺了皺眉。
這麼大的一件事,他們都來了,不管心裡怎麼想,但就只有那頭大黑驢,至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那頭大黑驢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是事實,可他喜歡湊熱鬧也是事實。
胡月說道:“或許是他來了,但是沒有露面。”
重夜搖頭道:“他那個性子,不像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胡月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了嘴。
而畢羽,更是什麼都沒有說。
……
……
閣樓裡只有三個人,於是他們三個人的看法,自
然沒有能讓旁人知曉。
只是城頭下的那些人,想法都出奇一致,這個暴怒的熊族年輕人,絕對不會勝過青槐。
兩者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當連朔的身形快要到城頭的時候,青槐動了,她沒有離開城頭,只是從某處拿出一根竹棍。
她在過往的很多年裡,打架都不喜歡帶東西,而那些法器,也是在應對不了的人物面前才會拿出來。
她一直用拳腳打架。
直到後來,她喜歡上一個少年,便想著要是再打架,一定不能這般沒有章法,儘量看著有美感一些。
只是那該拿什麼東西呢。
她思來想去,最後選擇用自己父親的那座茅屋後面的竹子。
那東西極為重要,青天君用竹子做了一根魚竿,整整百年都不曾毀壞。
她去砍了一根,然後讓青天君給她做了一根簡單的竹棍。
青天君當時心裡在滴血,但還是笑著為自己的女兒做了這麼一根。
現在這根竹棍便被她拿在手裡。
為什麼要用竹棍,可能是她想起了某個少年第一次拿著一根木棍的場景吧。
那個時候,那個少年還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少年,他提著一根木棍,然後看著陳嵊這位朝暮境的劍士。
毫無疑問,那個少年當年有很大的勇氣。
當然,那個時候,會不會有愛意,她不知道。
應當是沒有的。
不過有那麼重要麼。
青槐握住竹棍,想了很多,以至於回神的時候,連朔已經到了她身前,就站在城頭上。
青槐想了想,於是對著他一棍子敲了出去。
竹棍很堅硬,當它落到連朔腦袋上的時候,也沒有半點彎曲。
連朔的腦袋也很堅硬,被一棍子打中,居然沒有凹陷下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鐵頭娃?
青槐沒有什麼想法,既然一棍子打不退他,那就再來一棍子。
砰地一聲。
青槐的第二棍落到了連朔頭頂。
聲音極大,讓很多境界不夠的妖修都捂住了耳朵。
連朔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還沒有出手,便受了傷。
青槐沒有多做什麼,在連朔還沒有反應過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