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便好了。
他是滄海,自己打不過。
於是這條船開始繼續往青天城而去。
船下的那些魚路過剛才那條怪魚的身旁,開始拼命的吸收著血水,沒有敢停留下來的。
即便那些血肉對他們極有誘惑。
白茶趴在甲板上,撈起一顆妖丹。
是白色的。
上面有些裂痕。
白茶苦笑不語。
這要什麼樣的威力,才能讓一顆登樓境的修士妖丹都快要碎裂了?
片刻之後,白茶又換了個想法。
要是朝青秋全力出手,這一劍下去,還能剩下妖丹?
這答案顯而易見。
這畢竟是世間的無敵之人啊。
接下來的好幾日時光,白茶一直站在甲板上,從未靠近過船艙,也不知道朝青秋還在不在,是不是受了傷,甚至他都沒有把這個訊息傳出去。
他什麼都沒有做,就像是一個不知道這件事的人一般。
任何人都有畏懼的東西,而他白茶最畏懼的便是像是朝青秋這般看似好像是憑藉喜好做事的劍仙。
即便是有忌憚的事情,可絕對不會是他這麼一個小小登樓。
登樓境修士在其他修士眼裡,本來也該是極為高妙的境界了,可是在朝青秋這種滄海劍仙眼裡,還真的和螻蟻沒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個事實,白茶便很冷。
這不是江風的緣故。
可能是那道揮之不去的劍氣吧。
……
……
夜幕降臨,月亮高掛在天邊。
青天城的輪廓已經遙遙可見。
白茶趴在甲板的欄杆上,看著不遠處的江面。
波光粼粼。
想來是一份極美的夜色美景。
可那個白衣飄飄的劍仙走出了船艙。
白茶一下子便緊繃起來。
朝青秋走到船頭,看著白茶,說道:“聽說你知道很多妖土裡的事情。”
白茶鬆了一口氣,心想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有一個問題。”
這是朝青秋的第二句話。
我有一個問題,若是這句話由旁人問出來,白茶便要開始準備價錢了,可是這句話卻是朝青秋問出來的,別說能不能收錢,他要想著敢不敢不回答這件事。
不回答朝青秋的問題,可能多半是個死字。
朝青秋看著白茶,沒有先問問題,反倒是說道:“希望你能回答。”
朝青秋一直都是個話不多的人。
他接下來肯定不會再說話,除去問那個問題。
白茶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他沒有考慮太多東西,很快就說道:“朝劍仙要問什麼,我都回答。”
都能回答,即便是隻言片語,都算是回答。
但面對朝青秋,便一定要回答他知道的全部。
朝青秋點了點頭,然後便說了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白茶當場便呆住了。
這真是一個極為沒有難度的問題。
朝青秋竟然問的是那片苦寒之地什麼時候沒有雪。
妖土的那片苦寒之地,氣候極為寒冷,常年都有大雪,但是一年到頭,總是有那麼幾個時候不下雪。
白茶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朝青秋很滿意,他離開了船頭,也離開了這條船。
白茶鬆了一口氣。
在遇到朝青秋之前,他從來沒有面臨過死亡,可朝青秋在這條船上的時候,白茶覺得時時刻刻都會死亡。
那種壓迫,實在是太難受。
他掏出一本隨身攜帶的卷宗,想要落筆寫下今天的事情,可猶豫了很久,始終不敢落下去。
朝青秋這個殺胚,招惹不起。
最後他坐在甲板上,大口喘著氣,要是有可能,他寧願回到氣寧樓,也不願意進入青天城。
可朝青秋要去青天城,這個事情,怎麼又可能簡單了?
弄不好就有一場舉世矚目的大戰。
錯過了,挺不好的吧?
是的,挺不好的。
所以白茶看著前方,還是想著要去青天城看看。
——
天光漸起。
夜晚已經成為了過去。
朝青秋進城了,沒有選擇什麼其他的方式,就是很平靜的從城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