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那條白魚偏偏又扶搖直,化作一隻巨大白鳥,翱翔天際,睥睨四方。
魚鳧被嚇的要出聲,可還是好在很快反應過來,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出聲打擾到李扶搖,即便是才走修行大道沒幾天,魚鳧也知道一些江湖武夫都知道的東西。
有些事情,要是因為她而導致李扶搖前功盡棄,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
……
當甘河山的雲海之出現白魚化作白鳥的異像之後,朝風塵便走出了靜室,抬頭看向雲海。
除去一直在李扶搖身旁的魚鳧之外,或許這整個甘河山便只有朝風塵能夠看出些端倪了,其餘人,不是看出什麼,是想看都看不到。
朝風塵走出靜室,懸劍來到某處懸崖邊,感受著竹樓那邊的劍氣,忽然笑道:“當年許寂觀大河而得氣象,便已經是氣勢磅礴了,可這甘河山還真沒有什麼好看的,都能成如此,許寂那眼睛,倒是一點都沒有花。”
光以資質來看李扶搖,他不過,但實際,若是隻以資質來看李扶搖,便是實在偏頗了,青絲劍作為白知寒的佩劍,平白無故選擇李扶搖,本來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見慣了劍胚的天資,青絲劍再選的人,會是普通人?
朝風塵很清楚,所以前些日那兩位太清境闖小邑樓,他都故意留時間給李扶搖,憑藉一張符籙一顆聖丹便斬殺了兩位太清境的李扶搖,在朝風塵看來,還算是不錯。
朝風塵忍不住把白知寒擺在李扶搖所處的位置仔細思索,發現若是白知寒遇這兩位太清境修士,只怕至多需要一顆聖丹來替他吊住一條命,其餘的都真的一點都不需要了。
一劍在手,便敢說天下何處都去得的白知寒,雖不是劍仙,但風采不會差去半點。
朝風塵想起朝青秋,那傢伙成為劍仙之後,這些年覺得最無趣的事情便是沒有一個可以劍的人,成了劍仙,便是山河獨一份,世間其餘劍士哪裡是他的對手,朝青秋也只有翻看那些註定只存在書本的名字。
當年一劍劍氣肆掠八萬裡之長的劍仙柳巷可否能一戰?
女子劍仙謝沉是否是我朝青秋的敵手?
陸長偃之流又如何?
白知寒與我朝青秋同時開始練劍,誰會先一步成為劍仙?
一個絕世劍仙,寂寥的過一生,怎麼看都是一件糟心事。
想到這裡,朝風塵忽然笑道:“朝青秋,你總站那麼高,真是挺無趣的。”
——
洛陽城,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腰間懸著洛水的程雨聲閒來無事的到了那條簡陋小巷,在那個偏僻小院前站了很久,低頭看著那兩盆蘭花。
早在去年,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已經離開了洛陽城,可即便是如此,程雨聲時不時也喜歡往這邊來看看,他現如今是洛陽城的刑部供奉,又有皇帝陛下賜下的洛水,甚至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抱刀郎官銜在身,本來過的十分自在。
南城程家有了宮裡的那位貴妃,又迎來了宮外的程雨聲,不管怎麼看,在洛陽城,恐怕程家便是除去皇室最穩固的家族之一了,自此以後,程家想要沒落都難。
因為不願意進入學宮修行,故而出洛陽城去闖『蕩』江湖,時隔多年回到洛陽城便搖身一變成為刑部供奉的程雨聲『性』子並未有太多改變,依舊放『蕩』,若不是在有心人有意無意放出訊息的情況下,現如今即便是有人知道程雨聲是南城程家大少,也不會認為他是一位山修士。
程雨聲推門而入,目盲多年的王偃青正在院裡和延陵第一棋手顧師言對弈,春水坐在一旁,顧師言每落下一顆棋子,她便輕聲說一句,看見程雨聲推門而入,顧師言抬頭看了一眼程雨聲,然後視線便落到他手裡提著的酒,程雨聲有些無奈的開口道:“顧大人,你從未贏過,還時不時來找偃青先生下棋,不覺得無趣?”
顧師言身為延陵棋待詔,地位尊崇,在世人眼便是延陵第一棋手,可這位國手面對王偃青,也從未贏過,這些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自從程雨聲也領了刑部供奉的牌子之後,再加他時不時來找王偃青喝酒,便算不什麼秘密了。
顧師言一點都不惱怒,只是接過酒壺,變戲法一般在懷裡拿出酒杯,自顧自給自己倒一杯,才感嘆道:“這用銀子堆出來的酒,誰說不香,可真是屁話!”
程雨聲坐下之後,打趣笑道:“偃青先生每次喝酒都不多說,顧大人,你是不是話多,才導致棋也下不過偃青先生?”
顧師言揮手笑道:“棋道,我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