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整個北海江湖,也不曾有人能逼得謝淮陰拿起兵刃。
可今日,這位武寧府主卻是拿出了這杆整整二十年都沒有提過的銀槍,看起來今夜之危,尚未解除。
推開大門。
謝淮陰踏出大門,扭頭看了一眼那塊上面寫著“武道無盡頭”幾個字的牌匾,手中銀槍一挑,一股磅礴氣機從槍頭迸射而出,激射而出,牌匾瞬間四分五裂。
謝淮陰冷笑道:“武道如何無盡頭?”
拋下這句話,便大步離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這些跪在此地的弟子們一眼。
那道修長身影來到長街上,任由大雨打溼衣衫,看著武寧府裡已經熄滅的大火,那人臉上神情陰晴不定。
直到即便是在大雨之中都不輸半點風采的謝淮陰走出武寧府,這人才笑著開口說道:“早知道你謝淮陰不好殺,只是不知道你有這麼不好殺。要是早知道,便不浪費這許多精力了。”
手提銀槍的謝淮陰沉聲道:“要那本秘籍,我現如今便可給你。”
那人笑道:“我可不僅是想要那本秘籍,還有你這個武寧府,我也想要。”
謝淮陰冷笑道:“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那人搖搖頭,“你謝淮陰這個天下第一坐著舒坦,以後我來坐一坐。”
謝淮陰殺機暴漲。
不再廢話。
大踏步向那人走去,銀槍槍頭在地面掠起火星,等臨近那人之後,一槍刺去,抖落許多雨水。
若是有人想著謝淮陰是因為那本秘籍才得以機緣巧合之間踏進修行大道,便大錯特錯了,他謝淮陰,早在當年接任武寧府主的時候,便已經是一位修士!
不是什麼野修,而是正統的儒教修士!
那位教他詩詞歌賦的先生,順便也教了他很多別的東西,比如如何去問長生,如何去殺人。
只是這些事情,謝淮陰不曾告訴過別人,也無人知曉。
這位北海江湖第一人,從始至終都不是什麼江湖武夫!
一杆銀槍刺出,帶著狂暴無比的氣機,向著那人橫掃過去,氣勢磅礴。
即便是普通的江湖武學,但有不同於江湖武夫的氣機催動銀槍,這位武寧府主仍舊能讓人膽寒。
那人臉色不變,但心底大駭,只怕從未有人想過,這位武寧府主不僅是個山上修士,而且修為境界還一點都不低!
那人往後退後半步,側身堪堪躲過這一槍,但仍舊是聽得刺啦一聲,被槍頭割破衣衫。
這便是小瞧那位武寧府主的代價。
瓢潑大雨中,謝淮陰收槍斜提,冷笑道:“一介野修,何至於有想奪我武寧府的想法?”
那人冷眼看著謝淮陰,抽出腰間的長鞭,這才冷笑道:“尚未分出勝負,你這匹夫,便覺得不得了?”
謝淮陰面無表情,提槍對敵,不得他的話音落下,一杆銀槍便再度刺出,捲起無數雨水同時激射出去,這位儒教修士不僅有山上人的手段,同時兼有武夫的殺伐之氣,其實怎麼都不好對付。
謝淮陰的一杆長槍這一次再度刺出,比起之前便沒有這麼容易讓那人忌憚了,那人一條長鞭如同一條靈蛇,只是一碰到那杆銀槍,便纏繞上去,不僅如此,還有絲絲紫電不時閃現,絢爛奪目。
謝淮陰號稱精通十八般武藝,但實際上最為擅長的還是槍術,只怕在北海江湖裡把那幾個名列前茅的幾個槍術名家串成一串,光論槍術,都不是這位謝府主的敵手。
此刻銀槍被長鞭纏繞,謝淮陰持槍的右臂一震,便將長鞭短暫震開少許,趁著這空當,謝淮陰抽回長槍,然後在短暫時間裡將銀槍扔出,自己則是隨著銀槍扔出,急速的掠向那人。
銀槍如龍,帶著磅礴氣機,謝淮陰更是難纏的人,兩者一起掠向那人,讓那人都皺了皺眉頭。
長鞭遙遙打出,讓附近雨水就此炸開,更是有一道凌厲氣機掠過。
謝淮陰皺了皺眉頭,伸手握住槍桿,往胸前一橫,然後與那道凌厲氣機相撞,一聲悶響,謝淮陰往後退出好幾步,那人臉色也不好看。
謝淮陰站定之後,笑道:“厲安,就這點本事?”
這是今晚謝淮陰第一次叫出來人的名字,厲安看向謝淮陰,深吸一口氣。
謝淮陰難對付,的確是事實,只是他直到現如今都不曾傾力出手的緣故還不止於此。
入寧府城的修士應該有三位,除去他之外,還有兩人還未現身,這才是厲安的顧慮,若是沒有外人,他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