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的。
況且程雨聲本人都沒有在家裡叫苦,你們這些人瞎操心個什麼勁。
實際上以老人打熬體魄的法子,一般修士若是知道這是在打熬一個青絲境的修士,只怕要笑掉大牙,說上老人一句誤人子弟,可老人既然是一位登樓境的修士,這樣做便成了定然有深意,哪個敢小瞧了去?
登樓境的修士,大多數都是潛心修行,行走世間的有幾位?
再說了,現如今山河裡那些個聲名赫赫的人物,可也都是這個境界的。
學宮掌教蘇夜,沉斜山觀主樑亦,還有之前掀起無邊風浪的魔教教主林紅燭?
這都是登樓境的修為。
再往上,找出幾個比他們更出彩的人物,只怕只能抬頭看天了。
黃昏時分,又熬過一日的程雨聲揀了條木凳坐在小院裡,看著一旁喝著酒的師伯,起了饞心,試探問道:“師伯,給口酒喝?”
老人轉頭看了一眼程雨聲,張口拒絕,“你喝幾口,怎麼得了?要是老夫這萬斤酒都喝完了,膽氣還沒足,怎麼辦?豈不是看著天上人逍遙自在?”
程雨聲心想著之前不是沒喝過,這才過了多少時間,您老就這麼生分了。
雖然是想著這事,可等張開
口的時候,嘴裡卻是變作了另外的言語,“師伯,三教聖人好端端的在雲端坐著,你動不動就要斬,好像沒有什麼道理啊!”
老人似笑非笑,開口問道:“老夫且問你,為何朝青秋要在北海斬殺一尊大妖?”
前些日子朝青秋在北海斬殺鯤鵬一事,早已經世間皆知,在觀戰的修士口中一傳十十傳百,就連這些世俗裡的普通百姓都知道有位劍仙有如此殺力,程雨聲自然也知道,之前訊息傳到洛陽城的時候,程雨聲還想起那個揹負劍匣的年輕人,當然隨即便想到葉笙歌了。
程雨聲試探著說道:“妖土平白無故出了一尊大妖,要是朝劍仙不出手斬殺,妖族想來會勢大吧,對於人族來說,不會有什麼好處。”
老人瞥了一眼程雨聲,喝了口酒,又問道:“那朝青秋殺了大妖之後呢,得到了什麼?”
程雨聲猛然抬頭,“天底下想學劍的修士多了些!”
老人笑著點頭,“朝青秋出劍殺大妖,自然是積攢了滔天聲望,讓這麼多修士真正真真切切的看到過一次劍仙風采,即便是隻有十分之一的修士有這個想法,也不錯了,至於到了劍山那邊,到底是有幾個人能夠真正走上那條劍道,雖說不好說,但你不覺得這是劍士一脈重現風采的引子?”
“劍士一脈尚且有一位劍仙坐鎮,能夠讓三教修士忌憚幾分,可咱們這一脈,不過是些孤魂野鬼,若是不殺那麼一兩個天上人,如何能被人看得起?”
程雨聲一怔,隨即苦笑道:“便是為此,師伯就要對聖人動手?”
老人笑而不語,倒是沒有給出答案。
要殺聖人,除去真要生死相搏以外,所要承受的還不止如此。
聖人是對抗妖族的最大依仗,無故而殺,必將山河不容。
老人喝了口酒,喃喃道:“不好殺啊。”
——
秋日的清晨如約來到甘河山上,李扶搖換上一身青衫,揹負劍匣,緩步走出竹樓,魚鳧腰間懸著那柄朱顏,就跟在李扶搖身後。
常臨站在竹樓外,等了很久。
這個固執的少年一直認為報仇是自己的事情,本來就不需要人陪同前往,可畢竟是在小邑樓中,掌門朝風塵的話比師父柳寧還要管用,沒人能夠不聽。
李扶搖有多厲害,常臨至今都歷歷在目,猶記於心,要是李扶搖真要出手幫他,這報仇就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可常臨還是不願意,一開始便反對,為此還親自去求朝風塵,可朝風塵異常堅決,根本都沒有理會常臨。
再加上李扶搖承諾絕不出手幫忙,他只是要下山遊歷,順手護著他常臨的小命,這樣一來,常臨臉色才好看不少。
三人下山,常臨是柳寧的弟子,對待這個唯一的客卿,輩分一直說不清楚,最後乾脆便以師叔來稱呼便是。
走在山道上,常臨開口問道:“師叔,第一次相遇的時候,為什麼聽了我要練劍報仇就不再說話了,是不看好常臨?”
這個問題困惑在常臨心中很久了,這才問出。
李扶搖想了想,直白道:“當時只是想著下山去吃水煮豆腐,並無其他想法,隨口一問,當即便忘了,更沒有你說的這些不看好之類的,若是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