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到別處去修行。
像是北海這種偏遠的地方,能見到一個,都不容易。
盧圍的師門未必其實未必比孟丹青所在的乾坤觀差多少,只是孟丹青這次來北海是奉了師門之命,一路追著那個從朝暮境掉到太清境的妖修,在山河之中,其實這麼一個這麼境界的妖修並不多見。
那位格局甚大的乾坤觀主甚至還想著這個妖修是從妖土而來,只是並未證據而已。
但妖修傷人是真,且還在乾坤觀管轄範圍之內,自然便要剷除。
孟丹青和其餘幾個師兄弟分頭行事,算是他運氣最好,最先察覺到那妖修氣息,一路尋著妖氣到這條大江,然後才有了垂釣多日的事情。
追尋妖修的這些日子,算是結識了盧圍。
兩人都是道門弟子,雖說不是一座道觀,但說得上是同道中人。
只是這些日子,兩人一直算是不鹹不淡的交情,各不干涉,各行其事,誰知道今日在他快要功成之時,他突兀出手,便把李扶搖直接給打入江水之中了。
這讓孟丹青有諸多費解。
雖說現如今盧圍給出瞭解釋,但孟丹青依舊不解。
盧圍看著江面,平靜道:“北海甘河山上之前有座北海劍冢,只是一個江湖宗派,劍冢裡有一柄劍,好似叫做十九,被一個妖修帶走,之後不知道為何,另外有兩人拿著這柄劍十九回了北海劍冢,而且當天北海劍冢便更名為小邑樓。”
“其中之一便是剛才那個年輕人。”
孟丹青微微皺眉。
盧圍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之後甘河山發生了一件事情,死了兩個修士。”
“世間時時刻刻都在死人,只是恰好有人出了錢,非要報仇。”
盧圍看了孟丹青一眼,笑道:“在北海,掙銀子,真的不算是太簡單。”
盧圍繼續笑著說道:“我知道他去了寧府城,知道他在那個雨夜裡做了些什麼,我謀劃了很多東西,最後算準了他要來這裡,只是不知道道友會在今天捉到那個妖修。”
“作為補償,若是之後還能發現那個妖修的蹤跡,我會幫著出手。”
孟丹青冷哼道:“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對此盧圍只是攤了攤手,表示很無奈。
之前他有計劃,是準備等李扶搖上船之後,自己在吃食裡下些山上修士都覺得很要命的毒,但當然不是開頭幾天,這種事情,自然要在李扶搖放鬆警惕之後才好下手。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才剛剛上船,就被自己遇到這麼好的機會。
沒有想到,不代表發現機會之後不去抓住。
原以為是十拿九穩,可最後還是差了一些。
盧圍心想即便是你躲過了我的捉鬼幡,在江底如何受得住?
不是被那妖修吃掉,便十有八九要回到江面。
我便在這裡等著便是。
……
……
寒冬時節的江水刺骨寒冷。
普通人落到水中,不僅要面對寒冷,還極有可能會直接被淹死。
李扶搖落到江水中的同時便想著要用劍氣撐開一道屏障。
可片刻之後,他便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水底呼吸自如。
即便是在北海海底待了整整一年,李扶搖也知道若是沒有青天君留下的佈置,自己不可能堅持下去。
可是現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在下落途中,李扶搖開始思索自己身上有些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在水底行動自如的。
老祖宗送的燈籠和玉佩,兩者都是和修行有關,並未有其他作用。
小姑娘溫瑤送的玉佩也是和氣運之類的有關。
……
……
很多東西是在去北海之前便有的,可是當時去到北海海底的時候,不也是要青天君出手?
想了許多,最後落到江底之後,李扶搖才想起來是那片葉子。
果子是大妖的心臟,葉子不知道是什麼,但也應該是很不錯的東西。
畢竟所有在水中生存的生物,只怕都不如鯤。
比如現如今,最直觀的好處,便是李扶搖不用擔心會死在水中了。
落到江底之後,李扶搖收劍入鞘,開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江水算是清澈,只是之前那條怪魚掙脫那條鎖妖線的時候,讓這江底有些地方很渾濁,反倒是讓李扶搖只要跟著這些渾濁的地方走過去,便能尋到那條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