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的。
青天君看出了李扶搖的窘迫,平靜道:“叫妖君便可。”
對於滄海境的修士,三教聖人,一般用姓氏開頭,以聖字作為結尾,作為尊稱。
稱呼劍仙便更為直接,加上姓氏便可。
而在妖土,在無妖帝的情況下,無論是哪一位大妖,都以妖君稱呼。
本來依著李扶搖和青天君的關係,喊一聲叔父也不算是過分,但實際上青天君現在還算不上認可李扶搖。
“妖君,你真的想把青槐嫁給旁人?”
青天君轉過頭來看著他,平淡說道:“對你而言,除你之外的人都是旁人,可對我而言,你們這些想要我閨女的混賬小子都是旁人。”
“既然要我成為滄海,妖君總該給些時間。”
李扶搖神態平靜。
青天君皺眉道:“你覺得你有和我講條件的資格?”
李扶搖默然無語。
青天君深深看了李扶搖幾眼,便越發覺得這個年輕人真是混賬,若是一般看不順眼的年輕人,早就被他出手教訓了,可這一位,要是打傷了,不是又讓他失去了不少的修行時間?
李扶搖極為認真的說道:“我會來青天城的,很快。”
這是他的承諾,當然也是想讓青天君轉告給青槐。
他沒有問青槐的現狀,本來看樣子青天君也不會那麼輕易就回答他。
青天君不願再多說,徑直化作青光離開。
對於這個喜怒無常的未來老丈人,李扶搖沒有半點辦法,嘆了口氣,收好青絲之後,就要走出這座青符城,這座前後經歷兩場大戰的青符城已經是滿目瘡痍,李扶搖至今都不明白這趟入城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這也是青天君送出的機緣。
可是相比較起來之前在北海得以看見的那一次朝青秋劍斬大妖,這一次青天君和妖黎的大戰,李扶還真沒有從裡面看出半點東西來。
是因為兩位都是妖族修士的緣故?
可怎麼說這天底下的修士都該是溯本同源的啊。
李扶搖忽然一拍腦門,“忘了問了,多好的機會。”
面對著一位滄海境的修士,李扶搖要是想知道自己的身體毛病的解決辦法,其實很簡單,只要青天君願意回答,便一定能夠給出解決辦法。
只是李扶搖卻忘了。
“算了。”
李扶搖嘆了口氣,轉身出城。
——
妖黎體內的氣機如洪水決堤,從那個窟窿中流出,走出青符城之後,再無任何東西遮掩氣機,那些四散的氣機足以讓附近的一眾妖修都覺察到。
只是這些氣機太過磅礴,從妖黎身體裡流出之後,一些境界並不高妙的妖修,在感受到之後,當即匍匐跪地,已示臣服。
這是青天君的疆域,這是大妖的氣息,可尋常時日,他們是感受不到的,當有一位大妖將自己的氣機完完全全的激發出來的時候,便是證明他在宣佈什麼。
宣佈這塊疆域的歸屬?
又或者是些別的什麼。
若是有人對其不敬,會被那位大妖直接抹殺。
事情便是這麼簡單。
有很多妖修,都把這氣息認成了青天君,認為這位大妖在巡視自己的疆域。
妖黎沿著桑江緩行,快要走到一座山前的時候,境界便已經掉到了登樓境。
靈府內的氣機已經丟了大半。
這個時候,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滿頭紅髮的男人。
他手裡提著刀,臉色蒼白。
不是西山還能是誰。
現如今的西山也是重傷,但仍舊出現在了這裡。
他來青符城是要取一樣東西,東西沒有取到,就這樣回去,不是他的風格。
看著這個臉上有一道猙獰傷疤,卻不顯醜陋的女人,若不是那些氣機做不得假,西山不會認為她是滄海級別的存在。
西山打量了她幾眼,最後把視線落在她的胸前,那顆滿是灰霧的珠子上。
深吸一口氣,西山握刀的手又緊了緊。
妖黎卻是先開口了,“西山帝族。”
現如今的妖土沒有人會這麼稱呼窮奇一族,能夠這麼稱呼的,自然只有那些活得極為久遠的人物。
於是這個女人便一定是之前那團灰霧裡的存在。
西山握刀的手便又緊了幾分,他很清楚的知道,即便現在對方看起來不過是登樓境,但要應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