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自己也不會把那件事忘得乾淨。
從過往的經歷來看,李扶搖本來便是一個極為記仇的人。
“身在你們這處處是兇險的妖土,不多長几個腦子,屍骨都難全。”
聽到這番話,風呂本來是想反駁一番的,可仔細想想,好像李扶搖又沒有說錯什麼,便氣勢弱了一些,只是問道:“你覺得那和尚會不會真走了?”
李扶搖灑然笑道:“沒有走,我便拔劍和他打一架,我不見得會輸。”
風呂瞪眼譏諷道:“這種話你怎麼不對著他說?”
李扶搖哈哈大笑,“吹牛這種事,哪裡有當著別人面吹的?”
風呂滿頭黑線,要是他現在已經化作人形,指不定要給李扶搖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欽佩。
說過了這個,風呂忽然問道:“咱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其實不用問他都知道,既然已經到了桑江,走過了青符城,下一個去處自然而然便是那座青天城了。
只是以前去青天城容易,而今這青天城裡可是有一堆青年才俊,李扶搖到了青天城,要是在說一聲他和青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只怕便從走進青符城開始,便要一直連軸轉,和不少年輕人一直打了。
李扶搖沒有去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說道:“我聽說林紅燭來了妖土。”
對於這位在北海捲起無邊風浪的魔教教主,李扶搖對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觸,只是風呂自從吃下那顆聖丹之後,便一直在埋怨這位魔教教主,說是要不是林紅燭,哪裡有他這麼久都變不回人形的悲慘遭遇。
對於風呂的這種無恥論調,李扶搖向來都是一笑置之,並不願意過多廢話。
李扶搖繼續悠悠說道:“那位言城主在回城之前,曾和林紅燭有過一場大戰,受了傷,要不然那三位也不敢入城。”
風呂搖晃著腦袋,笑嘻嘻問道:“那位魔教教主真有那麼厲害?”
李扶搖看向這頭驢,微笑道:“要麼你去試試?”
風呂一臉嫌棄,冷哼了一聲,終究是沒有膽敢說出什麼狂言。
只是風呂沉默了一會兒,才認真的問道:“接下來去哪兒?”
李扶搖抬起頭,揉著臉頰,輕聲道:“青天城。”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李扶搖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可他的眼裡卻幾乎都是笑意。
只是身後劍匣裡,那柄青絲,陣陣低鳴。
如此奇怪的李扶搖,風呂從未見過。
——
林紅燭穿過那片草原,花了整整一月時光,本來依著他登樓境的境界,穿過那片草原,只需要很短的時間,至於為何花了這麼多時間,只是因為在那片草原上前後遇到的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他撿到一個境界不高的小妖修,耽誤了一些時間,至於第二件事,便是遇到了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老道士。
前者只是耽誤了一些時間,而後者卻是差一點喪命。
那個精通符道的老道士境界高深,應當也是邁入登樓很久的修士,當他出現在林紅燭面前的時候,其實林紅燭便知道了些什麼。
兩人都並不廢話,短暫試探之後便是一場大戰爆發,林紅燭的這位山河裡最為出名的野修,面對著那位根正苗紅的道門修士,激戰半日,並未落敗,反倒是打得老道士連連吐血,最後後者遠遁而去,剩下同樣有傷但是沒有老道士那般嚴重的林紅燭。
於是林紅燭不得不停留在草原養好傷再前往那片苦寒之地,原本他的境界已經足以讓他可以橫渡妖土很多地方,只要不遇到滄海大妖,林紅燭便不畏懼任何人。
只是現如今受了傷,讓林紅燭不得不在那片草原停留一些時日,直到傷好之後,才再度動身。
踏入那片苦寒之地的時候,那地方已經開始飄雪,妖土本來就要比山河那邊的氣候寒冷許多,當山河那邊已經是春風吹拂大地的時候,妖土也有很多地方還飄著雪花。
而這片苦寒之地的氣候便更要比妖土的絕大部分地方還要冷一些。
林紅燭穿過那片草原之後,滿目可見的風景便是一片蕭條,草木難見,寒風拂面。
已經是登樓境修士的林紅燭,神情平淡,沒有半點驚訝。
倒是身後的那個女子,臉色發白,瑟瑟發抖。
夜幕時分,林紅燭在一處背風坡生了火,林紅燭坐在火堆前,火光照著他的臉,一頭白髮被他隨意挽的一個髮髻
紮好,然後這位名動山河的魔教教主,竟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