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都幾乎沒有進入登天樓的機會。
修行之事本來就不容易。
在葉笙歌成聖之後,更是沒有一個弟子再能進入登天樓。
這其實對沉斜山,不太好。
“以前沒來過,今日之後便可以來了。”
說完這句話,葉笙歌從視窗飄出,便去了後山。
樓前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誰都看得出對方臉上的震撼。
“嚴師叔,聖人這是什麼意思?”
一些才入門的弟子看著嚴煥然,他們對山上的事情不是太熟悉,自然有很多事情不清楚,所以便問問。
嚴煥然沉默片刻,篤定說道:“聖人……的意思,便是今後山上弟子都可以進入登天樓參悟道法。”
所有弟子聽著這句話,都瞪大了眼睛。
這句話,不是隨便能說的。
這無異是將一塊大石丟在了湖面平靜的湖水裡。
會驚起什麼大浪,誰能知曉?
……
……
“這種事情,本來便是觀主做主,更何況觀主還是一位聖人,即便是葉聖只怕也不能說些什麼。”
在後山,張守清對另外的幾位同樣輩分的黃紫道人說道。
那幾位黃紫道人都有些弟子,此刻只怕已經進入了登天樓,他們倒是樂見其成,只是擔心葉笙歌這樣做會亂了山上的規矩,事態變嚴重之後,雲端的聖人也會參與其中,但張守清既然這樣說了,他們也放寬心了。
畢竟這樣做了之後,沉斜山在道門裡,強盛會更甚往日。
“只是張道兄,這千年未改的事情,偏偏葉聖人就要去改呢?”
張守清這一次連頭都沒轉,便笑道:“這種事情不太好說。”
是不好說,而不是不能說。
在張守清看來,既然葉笙歌能夠毫不在意世人眼光喜歡李扶搖,那麼對沉斜山做些改變,又如何呢?
現在的人間,該怎麼樣,都不是他張守清能夠左右的,他只是看著前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往前走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師父在想些什麼?”
嚴煥然從登天樓回到這裡,看著張守清開口問道。
張守清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最欣賞的弟子,想了想,然後說道:“在想你什麼時候入雲。”
嚴煥然有些慚愧,但更多的則是無奈,他苦笑道:“或許還要幾百年,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張守清訓斥道:“若是真這麼想,你這輩子別說入雲,就連做個沉斜山觀主的可能都沒了!”
嚴煥然抬起頭,張守清微笑著看著他。
“修行用心,竭力往前,到底能走到什麼地方去,這種事情隨緣,其餘的不用多想。”
嚴煥然低頭,恭敬說道:“弟子明白,多謝師父教導。”
張守清卻是搖頭說道:“這句話不是說給你聽的,是用來自勉的。”
……
……
李扶搖在劍山崖下的事情註定瞞不過去,更何況葉笙歌根本就沒想著瞞著旁人。
她離開劍山的時候沒有隱藏行蹤,劍山弟子們再怎麼愚笨,也會覺得這件事不尋常,之後就一定會報告給吳山河。
然後經過時間的發酵,一定會知道崖下有個人。
葉笙歌不是相信吳山河,但她也知道,吳山河是不會對李扶搖做些什麼的。
因為他是劍仙。
是劍士一脈需要尊敬的人物。
春天的時候,崖下來了好些人。
有陳嵊,有許吏,有趙大寶和許月,也有言樂和吳山河。
三兩很少見到過這麼多人,不知道他是不是高興,但是有一點可以篤定。
那就是他對引起這件事的那個年輕人,不太喜歡。
他看著那個泡在小溪裡的年輕劍仙,神情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