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放牛的農民。
我說:這麼多年,你只顧掙錢了?
小丹說:是。我只是覺得老家裡特苦。我多努力一點兒,他們的日子就好過一點兒。所以,在工作上,一直肯放鬆自已。這麼多年,父母所有的開銷,包括兩個姐姐家的大事小情,都是我包攬。每當我回家,不管他們做著什麼,不管在哪兒,都要趕回去,陪我吃頓飯。這也是我一直自豪的事情。我是個女人,但我做到了許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說:我在我家的地位,也是這樣的;只不過錢的數量不能跟你相比。
小丹說:象我們這種農村出來的人,責任心都是太重了。心太累,總是惦記這個惦記那個。
我說:是。很多農村出來的人都是這樣子。
小丹說:但我現在感到厭煩。我憑什麼要委屈自己,滿足他們的要求?
我想:大概婚姻弄得她有些變態。我說:原來也是你自願,沒人強迫你。
小丹說:是。但我現在厭煩了。
我永遠都不會這樣兒。我想。這是一種幸福。其實,給予的人遠遠比接收的人快樂。小丹真的有些變態。我說:你過來休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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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丹高興地說:你會開車?
我說:駕齡六年了。不過,沒有開過寶來。
小丹跟我調換了位子。
我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自然而然地摟住她。十幾年搞女人的經驗告訴我,小丹不會拒絕的,她更不會生氣。果然,小丹表現得很平靜。
小丹的身子有點兒僵硬,她怕出事兒。她不敢躲,說:別動,小心開車。
我笑了。小丹剛才開車的樣子,非常謹慎;兩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前面,身體前傾,手腳都非常到位。她的個子不高,座椅推得比較靠前;不太漂亮。我則完全相反,身體後仰,非常放鬆,手腳似放非放的姿勢。小丹說:我可不敢這樣開車。
寶來車的感覺的確與昌河面包不同。我放開她,一下子把車速提到了一百二。小丹說:慢點兒,慢點兒。我笑著,讓車一路奔去。十幾年前,小丹是我們班上最活躍的分子。如今,她居然就坐在我的身邊。真是奇妙。
我想起史詩的話,小丹蹲在地上給他用嘴的情景。我想:今天晚上,小丹會給我用嘴嗎?我扭頭看著她,想著她用嘴時候的樣子,不禁笑起來。
小丹說:笑什麼?是不是覺得我特可憐、可悲?
我忙說:沒有沒有。
十幾年前的小丹,愣勁十足,女人味太少。現在的小丹,把自已打理得恰到好處,唇膏淡淡的,眼影淺淺的,指甲修剪得略尖一點兒。秋天的套裙,略高一點兒的黑靴子。短髮,額前微卷,耳輪分明,面板光潔、白淨,沒有一絲皺紋。
凌晨三點,花園小區的門口,還有不少的車進進出出。小丹的家在十四層。一進屋,我說:哇,好漂亮啊。小丹說:光裝修費就六萬塊啊。靠近陽臺的地方,有一個紫藤繞的吊椅,非常好玩。我坐在上面,暈了好一會兒。小丹在衛生間裡洗漱,一會兒穿著睡衣出來了。她躺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說:太累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就在沙發上睡啊。
我微笑著看著她,說:你想吃點兒東西嗎?我去給你做。小丹說:我不餓。如果你想吃的話,有泡麵、餅乾、牛奶。我搖搖頭。小丹說:你去燒點水吧。我有點困了。我走到廚房,往水壺裡灌滿水,卻燃不著氣灶。這是液化氣管道,閥門還沒有開啟;半天,我才醒悟過來。“嚓”的一下子,火燒起來。
等我從廚房出來,小丹蜷縮在沙發上,快要睡著了。
她迷迷糊糊地說:你睡屋裡吧,我睡沙發。
我笑了。幾百公里的路程,小丹不是讓我來睡沙發的。我洗了手腳,只穿著內衣褲,把小丹從沙發抱起來,往臥室走去。小丹一下子睜開了眼,雙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人家會笑話我們的。
非雞非鴨(6)
我說:今天晚上,如果我倆不睡在一個床上,人家才會真正地笑話我們。
小丹一手摸著臉,說:好燙。
小丹從衣櫃裡取出兩床被褥,鋪好。
我說:不用這麼多。一面把床上的東西都收拾幹靜;否則,它們會被蹬到床下的。
小丹笑了:你怎麼這麼霸道?跟史詩一樣。她穿著衣褲鑽了進去。
我則脫個淨光。
小丹的手裡本來拿著本書,她見我脫了,便扔掉書,關掉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