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的身心都成為除魔組織的首腦,人生只為了除去邪冥夜而存在。不想,感情雖是已祛除,想要得到謝俊的執念卻還殘留在他身體裡,本能裡,骨髓裡。他食髓知味,已是無法放手。
且看這邊謝俊一行人的行蹤,邪冥夜雖露出頹勢,但其實在方才已是生生受了司馬良一掌,內力已然紊亂,即使是提了輕功救出謝俊與司馬銳,但他的身體已撐不住太久,才飛離整個沙丘平原,就一頭栽進了不遠的小樹林,身體也跌在了枝椏上。謝俊伸手一指就點上了邪冥夜的胸口,他與慕容清一同這麼久,醫學上的穴位功夫也是學了一些的。他之所以遲遲不發,就是為了等邪冥夜喪失戒備的這一刻。
看著邪冥夜吐了口血之後被自己定住,謝俊二話不說,抓出腰間那把月無暇留下的匕首,直接對準手腕上劃了一道,掰開邪冥夜的嘴就往裡塞。司馬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出聲想要阻止,卻是被謝俊無言瞪眼地阻住了話語,只能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用血哺給邪冥夜。
邪冥夜本不想要,卻是在喝到謝俊血的時候,竟覺得如同飲鴆止渴般,幾乎是身體本能就想著去吸食——就如同話本里講述過的西方鬼怪一般,他努力掰過意識,卻是衝撞不開謝俊點開的穴位,絲毫動彈不得,只得將謝俊喂來的血吞了下去。縱觀邪冥夜如此囂張跋扈的一生,這樣狼狽落魄的時候,幾乎從未有過,但是就算是這樣時刻的他,謝俊才深刻感覺到了自己的感情。
邪冥夜強大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憎恨他,想要逃離他。卻是在他變弱之後,反而才發現自己的感情。謝俊彎了彎唇,因為失血的原因唇瓣有些白。不過還好,現在還來得及。只要有他的血,邪冥夜就定不會出事!謝俊如此相信著。
司馬銳白著臉看他們這哺餵,看謝俊這不管不顧的模樣,終於按捺不住伸手按住了謝俊還想要哺給他血的動作,強硬地將謝俊的手拉到面前,扯下自己前襟的布料,對著謝俊的手腕就開始包紮起來。司馬銳小心翼翼地凝視著謝俊手腕上的傷口,眼神裡閃過不忍與痛惜,手上也只得用力將謝俊的傷口綁緊,以防傷口再滲血。劃開的地方離動脈不遠,也正因此之前謝俊的血才能流下這麼多。
司馬銳將謝俊的手腕綁好,邪冥夜才似反應過來一把,擰著眉頭對謝俊罵道:“愚蠢!”他唇瓣上還沾著謝俊的血,眉眼裡滿是怒氣,因為怒火胸口都在起伏。他並非是害怕自己會如何,他只怕謝俊在司馬銳面前暴露了這血的秘密!他的血若真有那提升功力的作用,自己的突然提升,怎能不讓司馬良起疑,而這司馬銳又是司馬良的親生哥哥,若將這件事告知……即使他功力提升,第十重也不是說練就能練好的,但若要贏過司馬良,非得學會這第十重不行。若司馬良為了這事兒從自己手裡奪過謝俊,阿俊就危險了……
如此想著,邪冥夜的眸色漸深,他仔細凝視著司馬銳細緻地給謝俊包裹著傷口,而這時,邪冥夜身上的穴位也已經即將衝破。他對司馬銳已經產生了殺意,既然手上劍沾染的血不少,他不建議再染上個司馬銳的血。
“殿下,你這又是何苦?”司馬銳感覺到了身旁的一絲寒意,他雖木訥,但也並非愚蠢,自然也感覺到了邪冥夜的惡意與想法,但他只是苦笑地彎了彎唇。因為他發覺自己竟是不畏懼死的,若是能為了保護殿下,和保護殿下的秘密而死,死又有何懼。只唯一遺憾的是,親生弟弟變成了那副模樣,而他有有愧於慕容家祖訓,不僅沒有保護好幼弟,還害得父親沒能實現願望,即便是病重也沒能見到幼弟一面。
“司馬大哥,勞煩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好嗎?此時不便於解釋,但這件事情你能幫我保密嗎?”看見謝俊哀求的眼光,司馬銳不由得就呆住了,回神過來他已經呆呆地點下了頭去。當初他許下諾言效忠殿下,只要是殿下的命令,他當然會遵從。
謝俊哀求的語氣讓邪冥夜一頓,很快地他就已經衝破了穴位,可以動彈了。沒有出手,只伸手環住了謝俊的腰,一手拎著司馬銳的領子,一個踏雪無痕就從樹上躍了下去。
謝俊嚇了一跳,瞪著眼睛看邪冥夜:“你什麼時候衝破穴位的?”邪冥夜伸手想去擦嘴,但是想到這是謝俊的血,手不由頓住了,只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神態看上去恣意卻有些魅惑。
“剛剛。”他漫不經心地吐出這個詞,身後拿起謝俊的手腕,看著那布條上隱隱浸潤的血跡,臉色蹲守黑如鍋底。他什麼時候需要依靠別人的血來提升自己的功力了?!尤其是這個人還是阿俊。雖然謝俊為了自己竟肯為了割開手腕,他心裡愕然驚痛的同時,又有一絲甜蜜。他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