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的手指終於可以捏住撥片劃過琴絃,久違的聲音令他渾身戰慄,血液都開始歡騰。
“老闆,我可以開工啦!”他揹著吉他興奮地跑進戚宇尚的書房,獻寶一樣給他看自己的手指。
戚宇尚拿著電話微笑地注視著他,春水的臉還是圓潤了不少,眼睛因為興奮而神采奕奕,其實是個很漂亮的男孩子。
“開什麼工,要你掙錢養家嗎?”戚宇尚對著電話那頭講了句什麼,掛了。他招手示意春水過來,摘掉了他的吉他,把他抱在自己的膝頭坐好。
“知道你有錢,可我不能當寄生蟲啊,我現在可是有妹妹的人了,要像個當哥哥的樣子。”春水一提起他出生不久的小妹妹就心潮澎湃,歡喜的不得了。
“卡里好幾百萬呢,還不夠你媽媽他們花的,這麼急著出去招搖?”戚宇尚撩起春水的上衣,開始揉捏他的一隻乳 頭,心不在焉地說。
由於這段時間以來反覆地烙餅,春水的身體被戚宇尚弄得極其敏感,他輕輕地哼了一聲,突然想起戚宇尚指的是張家的賠償款,心裡一陣彆扭。他拿掉對方的手,從他的腿上下來站好。
“我不花那錢,不舒服。”
“那花我的錢呢,也不舒服?”戚宇尚伸了個懶腰也跟著站起來,他發現自己的脾氣現在好了很多,只要回到家裡看到春水,心裡的滿足就會滿溢,他絲毫都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張越冬那個變態自打出了局子就進了一家精神病療養院,我要是不給他們個準信兒他就得在裡面呆一輩子,甭想再去禍害人,你要是覺得不解氣,我把他的手指剁下來給你也成,不過我覺得你肯定不喜歡。”
“我是不喜歡,你還是放過他吧,我要是個小老百姓,他賠我個幾十萬我還得感謝法律的公正呢。我不喜歡別人掌控自己命運的感覺,也不喜歡掌控別人的。”春水低下頭情緒有些低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這所房子裡呆的時間越久,生活越是奢侈享受,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戚宇尚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這段時間春水除了每日跟理療師做復建,就是跑去跟簡捷學習作曲,而且堅持每週上兩節聲樂課。雖然聽從他的命令去學會了開車,跟著他去變著法兒的吃喝玩樂,買各種各樣的昂貴的衣飾,毋庸置疑,他最愛的還是他的音樂。
“倒真的不是個貪圖享樂的小鬼頭,也不是個喜歡仗勢欺人的小人。”戚宇尚心情有點複雜。“可你為什麼就不能安安份份地跟著我呢?這個惹是生非的小混蛋。”
“要復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經過周密的策劃,還要等適當的時機,我會交代他們去做的。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今晚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對於自己生活中這個很隱秘的小圈子,不管願不願意,戚宇尚每年都要參加幾次所謂太子黨的聚會。俗話說此時人求你,彼時你求人,風水輪流轉,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大家對此心照不宣。與以往不同的的是,總是孤身一人前往的戚宇尚,今天拉著春水的手走進了做東的某一家的大門。
“我們可以慶祝最後一個光棍便變成筷子了嗎?”大家鬨笑。看起來都是很普通的人,拖家帶口的家庭聚會,春水緊張的心放鬆下來,跟著靦腆地笑。他今天和戚宇尚一樣穿著黑西服白襯衫,腕上的手錶都是一樣的款式,引得來賓中的幾個妻子和女兒大呼小叫。
“幹嘛呀這麼臭顯擺,討厭!”
戚宇尚洋洋得意地摟著春水的脖子把他按在餐桌前坐下,拍拍手大聲宣佈:“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男人,郝春水。”
屋裡靜了一下,有人帶頭鼓掌,大家笑著輪流過來和他們握手,春水尷尬地伸出殘缺的右手,好像沒有人介意,大概對他的事早有耳聞。
晚宴開始了,春水的邊上坐著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留著男孩子一樣的寸頭,一直盯著春水的右手看。春水怕影響她吃東西,悄悄把勺子換到左手,將右手縮排袖口放到餐桌下面。
“用右手吃飯。”戚宇尚正和邊上的人談笑風生,此時突然側過頭嚴厲地看著春水。春水吐了吐舌頭,重新用右手拿起勺子,對著小姑娘歉疚地一笑。
“你很怕他嗎?”小姑娘的頭湊過來,壓低聲音問。
“有點,打不過他。”春水也把頭湊過去,很認真地回答。他小妹妹的照片就存在手機裡,現在他只要看到小姑娘,心都會變成草莓奶昔。
“你去吧裡發的那個帖子,說你真心喜歡他,好多人都不信,我信。你的手好了就出來唱歌吧,我們想你了。”
春水的眼睛溼潤了,他端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