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樣子更氣了,哪有人做了錯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這是錢的事嗎?這是錢的事嗎?”
白宴冷哼一聲,跳下椅子,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找來筆墨,刷刷刷寫了幾行字,丟給尤世。
“拿去,他會閉嘴的。”
尤世看到上面的字差點一口血嘔過去了。
“父皇,我砸壞了藏劍山莊的東西,他們找我要錢,你給。一萬兩黃金。白宴。”
且不說這紙條到了皇帝手上會怎麼樣了,藏劍山莊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向當今聖上要錢啊。到時候還不是書院給賠。
這白宴簡直氣死人了!
“老師,是不是很生氣很絕望很想把我開除?”白宴湊到他面前,一臉興致勃勃,“不用忍,我這是給書院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啊,還是把我開除比較好。”
尤世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真沒見過惹事還這麼開心的,他帶過無數的學生,什麼樣的奇葩都見過,唯獨白宴和林憶來。林憶來這幾天還算老實,但白宴,他實在是想不通,堂堂的王爺幹嘛整天就琢磨被人罵呢?他是有什麼隱疾不被罵心裡難受是不是?還是做壞事能有什麼奇異的快感不成?
“既然你是墨林書院的學生,出了問題書院當然要負責,開除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白宴繼續煽動,“至少你也好有個交代啊。”
“我已經安排好所有人訓練完了之後去修繕機關了。”
“……”白宴很是失望,墨林書院還是太有錢,看來下次他得想點別的招,讓墨林書院承受不起,到時候估計他就被徹底掃地出門了。
這樣一來,他就是大寧王朝第一個被書院開除的王爺,想想他給皇室丟的臉,滿朝文武還有誰敢提讓他回來才怪了。
這麼想著,白宴像是突然又有了動力,拽著尤世反倒跟他周旋起來。
客棧裡,隨著夜幕的降臨一點點安靜下來。
林憶來在房間裡都睡了一覺了,白宴還沒回來。
此時,肚子又開始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林憶來真是一清醒就鬧肚子,也來不及往下跑了,她怕還沒到樓下就包不住了,於是,竄到屏風後開啟所有窗戶,拉開之前備在這裡的大號“夜壺”就準備先就地解決。
然而,她這屁股還沒坐熱呢。
門,突然就開了。
“王尚書,殿下就住這裡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冷淡地從屏風外傳來。
林憶來聳然一驚,剛撅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一陣腳步聲傳來,顯然這會在屋子裡的除了王尚書,還有幾個人。
林憶來頓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可怎麼辦啊?
要是被發現她在白宴的房間裡大號,這傳出去可怎麼說得清哦。
尤其她和白宴之間還是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
幸虧“夜壺桶”此時已經貼在了她的屁股上,林憶來只好就著屁股和桶小心翼翼地往窗戶邊挪了挪。
而沒過一會兒,白宴進來了。
看見坐在裡面的王尚書愣了一下。
“王尚書。”
王尚書以及隨行的官員當即跪下:“見過殿下。”
白宴玩世不恭的臉上頓時變得冰冷無比,“我已經不是殿下了,你們不該來這裡。”
“在老夫心裡,您依然是當今太子。”
“現在的太子,是我四哥。”
“那不過是陛下的權宜之計,太子之位涉及江山穩定,陛下其實只認可你。”
“是嗎?”白宴冷哼一聲,面帶遺憾地聳了聳肩,“看來父皇對於我在民間的威望瞭解的還是太少了。”
一個官員走了出來,“殿下,我們知道您不是這樣的,您一定有什麼苦衷吧?”
“誰說我有苦衷的?”白宴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這麼個丟人現眼混賬不要臉的人。這才是真正的我。”
王尚書顯然早有所料,淡淡一聲嘆息:“太子殿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是啊,殿下,你回來吧。”
白宴坐在窗邊,看向樓下燈火闌珊的街道:“王尚書,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回去的。何必來此浪費時間?”
一旦回去,林憶來這條命就沒了。
“還是為了林憶來嗎?”王尚書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走到了他的面前。
白宴的目光依然很冷,比這夜還冷,“與她無關。”
“殿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