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剩他一人。桌子上是一串隨手擺放好的糖葫蘆。白宴起身將糖葫蘆拿了下來,很甜,甜味甚至都蓋過了酸味,這味道好似都能滲透到心裡去。
還說壓根不在乎他,這不是還是乖乖的把他想要的東西備齊了嘛。
這林憶來啊,別以為她換個招數他就不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了。
白宴可是被她從小纏到大的,為了追他,那股死皮賴臉的勁兒可真是一點沒變。說什麼要跟他保持距離,看見他受傷了,她還不是火急火燎照顧他。
喜歡就喜歡了唄,他又不是不知道,幹嘛非不承認呢。
真是的。
天下間喜歡他的女人還少嗎?她以為她裝出一副不在乎他的樣子,他就不知道了?
簡直掩耳盜鈴。
白宴一邊腹誹著林憶來,一邊快速地將糖葫蘆掃『蕩』乾淨。突然之間還有點無聊,也不知道這柳塘到底什麼來路,接連兩次,他都看到他似乎想要殺掉林憶來。複果這種他能理解,但柳塘又是為了什麼?
而且,看柳塘對林憶來的態度,也不像是對她有恨的人。否則,他沒有理由還救她回來。
可是,柳塘訓練的時候,他也無意中看到過,他的確是出手非常狠厲的人,但剛才那股殺氣可是訓練過程中沒有的。難道有什麼被他忽略了不成?
白宴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蹊蹺,這柳塘總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明明兩人之前是壓根沒有見過的。白宴決定還是得好好查一查才行。畢竟“落日”還沒有揪出來,書院終究並非完全安全。
窗外的梔子樹被風吹得搖曳著身姿,白宴往外看了看,一片陰沉,灰『色』的雲層彷彿隨時都要壓下來。
看樣子像是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外面訓練的如何?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白宴一聽朝著自己來了,二話不說立馬竄進床上用被子蓋好。
門緩緩推開。
全身溼漉漉的林憶來走了進來。
林憶來看了一眼白宴,看上去還沒醒,“喂,哥?”
白宴一動不動。
“白宴?”
還是沒動。
林憶來放下心來,本來房間也就這麼大點地方,她也無處可擋,反正他睡著了,索『性』她就脫掉了『潮』溼的上衣順手去找乾淨的衣服。
白宴聽到動靜半睜開了眼睛,入目之處一片瀲灩春光,林憶來背對著他正在翻找衣服,溼漉漉的頭髮貼在後背,凝脂般的肌膚在灰『色』的天空下散發著明豔光芒,白宴的心跳猝不及防的就迅速起來。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視線一下子竟無法挪開。
林憶來找到了一件衣服,赫然起身,白宴的神經瞬間緊繃著,急忙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林憶來剛準備套衣服,誰知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林憶來穿著衣服的手一滯,“誰啊?”
“我,沈流君。”
林憶來心裡咯噔一聲,糟了,白宴還在她的房間裡,這要讓沈流君看見了,那真是說不清楚了。剛才她還替白宴請假說什麼,他病了,在客棧休息。這會卻躺在了她的床上。大白天的,傳出去她就白拜把子了。
於是,林憶來衣服也來不及穿了,二話不說的衝上了床,放下了床簾。
“我進來了啊?”沈流君沒等她開口,兀自推開了門。
白宴被瞬間竄進懷裡的溫度嚇了一跳,猛地睜開了眼睛低聲說道,“林憶來!你幹嘛!”
“噓,你別說話。”林憶來用被子按住他。
沈流君在房間裡看了看,朝著床這邊走了過去,一臉擔憂道:“你怎麼樣了?”
“啊,我沒事,我換個衣服就來。”
“在床上換?”
“可不,我害羞嘛。”林憶來尬笑著。
白宴掙扎,一把將林憶來掀開。
林憶來手裡抓著的衣服掉了下去。
前面風光暴『露』無疑。
白宴覺得他可能要長針眼了,雖然急忙閉上了眼睛,卻還是捱了林憶來一腳。
床被白宴這一躺震得晃動起來。
“怎麼了?”沈流君看著這麼大的動靜,往前走了兩步。
“別過來!”林憶來嚇了一跳,“我換衣服呢,沒事。”
說著,林憶來三下兩下用被子再次將白宴按住,湊到他的耳邊警告道:“別說話。”
然後,不太放心,整個人坐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