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聽見他的話,顯然根本不信。
“誰派你來的?”趙毅冷冷問道。
能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絕對不簡單。
“不重要。”林顧堯平靜地說,眼底的悲憫一閃而過。
趙毅摸不清楚對方的目的,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
“三天之內紫柔必定會來,做好準備吧。”林顧堯說完走了,趙毅想要追去,雙腳卻似千斤重。
就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他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恐懼是為何,明明他是一個殺手,白惟將他們訓練成這樣也都只是為了幫他殺人,而且,只是殺一個人——白宴。
但白惟花了那麼大的心思,找了那麼多人培養,趙毅並不相信他會就這麼輕易地捨棄掉。
信主,這是他們每一個死侍的信條。
就算死了,他相信白惟也會替他們照顧好自己的一家老小。只要白惟穩坐太子之位,他們的未來,他們家庭的未來自然不會愁。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林顧堯的話卻還是讓他心裡不太踏實。
不過他也沒太把林顧堯的話放在心上,擔心的卻是白惟身邊混入了奸細。否則,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們的下落。
想來紫柔應該差不多就來了,趙毅想了想,決定等紫柔來了跟她好好說一下這個情況。
而林顧堯自然也明白他的話動搖不了什麼,只不過故意來做一些鋪墊罷了。
安源鎮的夜空幾乎看不到星星,林顧堯收回目光嘆氣,趙毅作為這個隊伍的將領,只要他活著,到時候對白惟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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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海邊的風吹得人有些涼意。
林憶來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後的白宴。
白宴深情地望著她,讓她極端的不適應。
“把我帶這麼偏的地方,你到底想說什麼呢?”白宴冷得牙齒都在打架了,但依然擺出一副不冷的樣子問她。
“你還記得咱兩之前發生什麼了嗎?”林憶來認真地問道。
“當然記得。”白宴收斂了臉上曖昧的表情,“咱們分手了。”
“很好,記得就好。”林憶來的心裡痛了一下,“既然知道,你就別表現的這麼曖昧。”
“我做不到。”白宴索性坦白。這個對於他來說,難度太大了。
“為什麼?你當初說走就走的時候,可瀟灑的很。”
“你是在怨我。”白宴又開始扎心了。
林憶來想否認,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會來這裡的吧?”
海浪聲在一片沉默中漸漸變大。
許久,白宴才緩慢開口:“白惟要殺我。”
“很好,沒忘記。”林憶來滿意的點了點頭,跟發情版白宴要比跟白月光版本的好溝通多了。但林憶來轉念一想,不對啊,既然他都記得,他怎麼就一點都不著急呢。
“既然你記得,那我們就可以隨時走了。”林憶來有些激動的說道。
白宴望著她,眉眼裡的凌厲被失落替代,“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這話說的——
“我以為我們應該沒有錯頻道吧,現在是在說回京的事情?”
“你覺得我們現在能順利的抵達京城嗎?”白宴一旦不提及感情,身上就總帶著一股子寒氣。
這股寒氣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我爹他們都來找人了,大家都在找你。”還有遷流門的人也在找。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幫人可都沒有見到我的屍體。”白宴到底比她更瞭解白惟一些,“他們還在找,說明大家並沒有完全接受我已經死了這個事實。只要我還沒死,誰都不可能完全放心的。”
“那我們要在這裡躲到什麼時候?”
“等一切塵埃落定。”
“什麼算落定?”
白宴苦笑了一下,“我若死了,太子此後還會有對手嗎?”
“你的意思,要等白惟登基嗎?”
“放心吧,不會很久了。”白宴分析道,皇帝其實早有退位的想法,奈何之前太子和白宴的爭鬥並沒有結束,所以他才繼續如此。如今他死了的話,皇帝就算有心想要復辟白宴,也不會這麼做了。
皇帝,終究也有皇帝的無奈。
“那你在這裡等著吧,我得回去。我不能讓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