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上人來人往,誰也沒有注意到停下來的兩個人。
白宴怔怔地望著面前的林憶來,嘴裡忍不住暗自嘀咕:“我好像產生錯覺了。”
林憶來衝他揮了揮手,“嘿,看哪兒呢,是我啊。”
白宴原本死灰一般的眼睛裡瞬間重新亮了起來,朝著她走了過去,他的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臉,渾身一震。
“我是活人啦。”林憶來笑嘻嘻地說道。
白宴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一般,忽然出手將她攬入懷中,溫暖的氣息沿著脖頸滲透到身體裡,林憶來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抱弄得懵了一下,隨即雙手情不自禁地抬了起來,抱住了他的腰。
周圍一切彷彿都不存在了,再次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好像隔了幾個世紀一樣的漫長。沒想到就這麼短短的幾天,她對他就徹底改變了。
此時此刻,林憶來只看得到他,而白宴也只看得到她。
“白宴,我回來了……”她的臉埋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腦海裡那些他在床邊說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清晰的回『蕩』起來。
白宴聲音沙啞的開口:“你,你去哪裡了?”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林憶來放開他,“我們先回去吧。你的腳……”
“不礙事。”
什麼叫不礙事,他已經面如土『色』就跟半截都『插』棺材裡的人一樣了。
“我才不想找個瘸子呢。”林憶來忍不住吐槽道。
白宴有些失神,片刻後才明白過來她這句話裡的意思,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好,我們先回去。”
回到白宴府上,那些原本守在府裡的精銳們看到林憶來出現,都紛紛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眼花了。
明明一個已經宣佈死亡的人,怎麼就又活回來了?
但看白宴難得臉上綻開的笑容,他們也都沒敢吱聲。
白宴任由林憶來拉著回到臥房。
“你先把衣服脫了吧。”林憶來頗為焦心地看向他的腿,這都多少天了,還穿著那件衣服,他也不知道換一下。他的身上混雜著血腥味和汗味,都臭了。
要不是那張臉即使這樣的情況下也依然出眾眨眼,早就被嫌棄不知道多少次了。
白宴看到她好好的,索『性』往床上一趟,“我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沒力氣脫。”
“那我找個男人來幫你脫了。”
“我不要。”白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忍心讓別的男人看我嘛。”
“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忍心的。”
“除了你,誰敢看!”白宴又開始賣萌,“我可是千金之軀,除了我愛的人,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配看嗎?”
又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我覺得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我對你的身體真的不是太感興趣的。”
白宴眨巴著眼睛看向她,這幾日不眠不休,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狼狽,凌『亂』地髮絲有幾縷擋在額頭帶著一種異樣的俊朗。
甚至,看上去甚為可口。
哎,長得帥真是……
林憶來避開他的眼睛:“你的腿需要大夫。”
“你就是我的大夫。”比什麼都管用的大夫。
“……”
這要在平時,林憶來鐵定翻白眼走人了。但一想到這幾天他不眠不休的守護陪伴,林憶來非但沒有發脾氣,反而真的蹲了下來檢查他的傷口。
既然他不願意別人來,那就她自己來吧。
近距離的觀察,才發現情況比他想象中要惡劣很多。褲子此時已經完全和腿上的血凝結到了一起。一時半會要弄開似乎並不容易。
任凡端著『藥』盤走了進來,白宴腳上的傷他們早有準備,所以既然林憶來終於回來了,白宴也應該能夠換掉這一身衣服了,“熱水我們已經備好了。”
“行。”
林憶來拍了拍白宴,“你直接去桶裡泡一會兒。”
直接剪開衣服的話,很怕到時候把傷口撕裂的更嚴重了。
白宴不知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處於發懵狀態沒回過神來,竟然出奇的聽話。點了點頭,就乖乖地去洗浴房了。
只不過,脫了上半身,褲子卻因為凝固了沒法扯下來,白宴整個人浸到水裡,原本乾淨澄澈的水一會兒就泛起了血汙。
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桶水,他的褲子才算是能脫了下來。
“你先起來一下。”林憶來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