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機會,現在終於有了,她反倒有些感激白宴,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這麼近距離的來到他的身邊。
案臺上燭火隨風搖曳,長長的蠟燭被燒得逐漸見底,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終於轉醒。
他一個小小的動作,瞬間就讓原本靠在床邊睡著了的月媚醒了過來。
月媚驚訝地看向他,聲音裡都帶著不自知的緊張:“你醒了?”
“沒想到,救我的人會是你。”林顧堯扭頭看了她一眼,試著想要坐起來,卻被月媚急忙按住。
“你身上的傷剛包紮好,你先別『亂』動,免得裂開了。”白宴到處都在抓人,給林顧堯配備這些『藥』並不容易。每一份都需要謹慎小心的使用著。
林顧堯老實地躺回了床上,但腦子裡卻也沒有閒著。
“你不該救我。”
“難道要我看著你死嗎?”
“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那裡?”
月媚笑了笑,“我在校園祭那天,看到你了。”
林顧堯愣了一下,平時他說話總沒有一句正經,他突然正經起來語調低沉,字句簡短,入耳讓人不由得渾身一凜,“為何不告發我?”
“你說過,你這一生,都是為林憶來而活的。我不相信你真的想要殺死她。”
林顧堯眉頭皺了起來,這句話聽來諷刺,要保護的人卻成了要殺的人,換做是誰,都很難理解的吧。
“不好奇原因嗎?”
“好奇,但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考慮。”
林顧堯咧開嘴笑了笑,又擺出平日裡那不正經的樣子:“你這麼善解人意,真怕我會愛上你呢。”
月媚輕輕嘆氣,想讓自己在他面前的時候冷靜和剋制一些,可總是忍不住:“如果這不是一句玩笑話,該有多好。”
林顧堯側身看著她,她的腿上還有一大片的血跡沒有清理掉,“怎麼弄的?”
“沒事。”
“你為了救我,傷害自己找的大夫吧?”月媚不說,林顧堯卻看得出來。他雖然始終記不住她的臉,但聲音和身邊人的狀態他卻是記得的。
她身邊可有一個很厲害的婢女,不像是能讓她受這種傷害的人。
除非她自己弄傷自己。
月媚聽到他這麼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無妨的,救人要緊。”
“真是傻啊。”林顧堯搖頭嘆氣,“危險的男人,是最不值得幫助的。知道嗎?”
“幫都幫了就沒什麼好值得後悔的。”
“幫了我就沒有回頭路了,你可想好?”
月媚抬起頭來,笑靨如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回頭路了,你現在才問我會不會晚了一些?”
“我是一個得寸進尺風流成『性』的壞人。”
“怎麼形容你自己,那是你的事情,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想法。”
“你對我是什麼想法?”
“至少……你不是一個壞人。”
“我都這樣了還不壞嗎?”
“壞人的眼睛裡是不會心疼人的。”月媚分明看到了他滿不在乎的背後,那眼底藏不住的心疼,為著這片刻的感動,她又要如何拒絕得了他?
林顧堯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索『性』又變回原樣,“既然如此,那你就再幫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