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裡,白惟又開始擺弄花園裡那些花盆的位置了。
紫柔匆忙地回來,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白惟原本陰沉著的臉上,頓時綻開笑顏。
“白宴,還真是隨性啊。”
“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這次他搶奪了先機,陛下已經對你頗有微詞了。”
白惟氣定神閒地給自己夾菜:“既然是下棋,從第一步開始,就要想到最後一步。父皇不滿,這難道不是預料中的事情嘛。”
“可是,我擔心……”
白惟直接打斷了紫柔的擔憂:“葛飛那邊還剩我們多少人?”
“剩千餘。”
“看來白宴想要做一個仁君啊。”白惟感嘆,語氣裡卻滿是嘲笑。
紫柔看了一眼白惟,“現在他們都被白宴收編到城裡的軍隊裡去了。”
“他還有多少人?”
“他帶去的人馬沒有一個傷員。”
“十有八九是單槍匹馬殺掉葛飛了。呵呵,這是他一慣的風格。”
“不過他現在跟著任凡去安源鎮了。”
“哦?”白惟有些吃驚,“去那做什麼?”
“聽八卦去了。”
“看來他心情不錯。”白惟把一個花盆抬起來的時候,好多螞蟻突然竄了出來。
白惟動都沒挪動一下,提起旁邊的水壺就朝著螞蟻洞倒了下去。
無數的螞蟻被淹沒,掙扎著。
紫柔看到螞蟻洞,瞬間會意,“屬下明白。這就去通知他們。”
白惟重新把花盆挪到對稱的位置上,很多事情,必須在最初的時候就要安排周全。
從太子妃失敗之時,白惟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些很早就佈下的棋子,不到關鍵時刻他自然是不會輕易使用的。甚至,必須要用得小心謹慎,否則,以白宴這麼多的心眼,早晚就會發現這會是一場騙局。
只不過,這次還要多虧了林憶來的助力,否則,白宴也不會那麼快地就去那裡。
要不是白惟早就設好了全套等著白宴過去,就憑葛飛帶領的那一堆烏合之眾,怎麼可能輕易地攻下一座城,又打敗一波波的兵馬?
從混入山匪中開始,白惟就已經安排好了自己培養出來的上千精銳混入山匪之中,同時就連鹿城裡的城主也是他很久以前就埋下的棋子,所以才會一次次地輸掉,最終讓出城邦,表面上看,白惟就是個無能之輩,他從朝廷調派的人馬一次都打不下這些山匪。
實際上,他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白宴自己鑽進來。
畢竟,要除掉白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還要派遣那麼多人在當地駐紮,白宴的兵馬和眼線遍佈全部,要想不被發現,這是唯一的辦法。
曾經殺過他一次,失敗了。
如今設下這麼謹慎的一局棋,就是為了萬無一失。
當時是他太低估了白宴,所以派遣過去的人馬並不算多。
而這一次,白宴身邊的精銳全都不在,只剩他和任凡兩人。
兩人又如何與千人大軍對抗?
白宴必死無疑。
白惟站了起來,看著花園裡重新擺放整齊的花盆,頓時心情愉悅不已,果然,只有按著自己的意向走,才能讓自己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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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安源鎮裡,林憶來把安成狂堵在了溫泉裡沒讓他出去。
“哎呀,他來就來了,你怕什麼,你這麼醜,他認不出來的。”安成狂聽見白宴出現,就跟打雞血一樣,非要去看看這個能讓林憶來如此惦記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畢竟,雖然他的訊息如雷貫耳,但真人還是沒見過的。
林憶來又把他往裡推了推:“你真以為他來住店的啊?明擺著是來聽八卦的。”
“那不正好嘛,你可以講一段你和他沒有可能的。”
林憶來一臉拒絕:“今天這個八卦我講不了。”
“你別怕。”
“就算我打扮成最醜的樣子,白宴也一定能認出我來的。”林憶來無比篤定地說道。
安成狂卻不以為然,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讓人添堵呢:“你不要給自己加那麼多戲。”
“不,他認得出來。”就像不管白宴偽裝成什麼樣子,她都能在人群裡一眼認出他來一樣。
這是他們對彼此的熟悉,這份熟悉刻進骨血裡了,不可能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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