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來和安成狂抵達了鹿城。
因著連月以來的大戰,此時,鹿城已經完全被山匪佔領。
城門緊閉著,誰也無法進去。外面的山丘上堆著焚燒過後的屍體,一具一具看上去相當滲人。
整個都城大白天安靜得跟墳地似的。
要不是知曉裡面已經被佔領,兩人都以為來了個鬼城。
“怎麼辦?咱進不去。”安成狂看向林憶來,莫名地有些期待。
總想看看面臨這樣的情況,她會怎麼做。
林憶來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興奮有些理解不了,想了想朝著城門的一隅而去:“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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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府邸。
此時,眾人都在為白宴即將出門的衣服忙碌著。
他負手站在窗邊,看著院子發呆。
白宴自從回來以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好好的睡過了。
閉上眼睛總是會出現林憶來的身影。
明明相遇之後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那麼短暫,可是,這些時間卻似乎印刻進了他的身體裡。一朝一日恍若昨日,揮之不去。
“王爺,你真的要參加林憶來的婚禮嗎?”任凡帶著下人們進來,白宴回來以後的狀態他再清楚不過,當時林憶來死的時候,那些守候在她身邊的日日夜夜,足以說明林憶來對他的重要。
而皇帝逼他做出選擇回來以後,白宴一天也沒讓自己休息下來過。
擺明了要和白惟開戰,白宴一出現就拔掉了白惟在戶部最得力的部下。此後,更是周旋在各大皇親貴胄之間,就像是一夜之間,他又回到了最初做太子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人生的一切都是圍著整個朝廷轉的。
他沒有自我,更沒有快樂。
如今,他臉上的笑容越多,他看上去反而越孤獨。
沒有人拜訪的時候,他基本往窗邊一站就是一天。尤其臨近林憶來的婚禮,他整夜整夜的不睡覺,任凡擔心再這麼下去,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白宴卻已經轉身走到了下人面前,“我要去送她。”
“皇帝那……”
“林家嫁女,我作為當朝王爺,理應去的。”白宴早已想好了說辭,他都已經放手,難道就連見這最後一面都不行嗎?
任凡看他如此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
“讓你準備的賀禮都準備好了沒?”
“都準備好了。”
“走吧。”
白宴跨步離開,任凡急忙跟了上去。
然而,當他們到達林家門口的時候,此時,林家卻絲毫沒有辦喜事的樣子。
林將軍和家眷們站在門口一個個的賠禮道歉著。
不斷有人來,又折返回去。
看見白宴出現,眾人當即讓開了一條道。
“林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王爺,是我們通知錯了。其實不是今天成親。是下個月。”
“下個月?”
“是啊,家裡奴才廢物,寫錯了邀請函。耽誤你們白跑一趟,真是罪過。”林將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反正也不管別人看,他就這麼一個理由,全部糊弄過去。愛信不信。
不信也沒辦法,今天這婚宴就是辦不了了。不然要讓大家知道林憶來逃婚了,皇帝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們。
畢竟,林憶來一天不嫁人,皇帝就一天惦記著她的小命。
而且,幸虧李將軍封鎖訊息得夠快,夠機智,今天這恐怕都難以糊弄過去。
白宴愣了一下,要不是林家的人行事一向荒唐,這麼個理由還真說不過去。
可是,白宴卻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到底她還是不會嫁的。之前她那麼乖,那麼老實地待在家裡,一副一定要嫁人的模樣,怕是都為了這一次的逃婚做的鋪墊。
到底,她心裡還有他的是嗎?
白宴暗自這麼想著,原本沉重的心情終於有所緩解。
只要她還沒嫁,那也許,他們之間就還有希望。
“那本王下個月再來。”白宴沒有拆穿林將軍,含笑告辭。
林將軍恭敬地將他送走,又繼續應付接下來的賓客。
“將軍,王爺也走了,接下來怎麼辦?”副將偷摸地湊了過來。
“百信山莊那邊回信了沒?”
“回了,安成狂也不見了。他們跟我們說的一樣。”
林將軍倒是有些意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