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祭裡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白宴基本上作為攤位的臉面,只需要往那一站就行了,反正也不需要他做什麼,所以他反倒落了清閒,索『性』沒事幹跑戲班子聽戲去了。
今天演的是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故事,在一片叫好聲中,偏偏有那麼顆老鼠屎非得跟所有人唱反調。
白宴一邊吐著瓜子殼一邊嚷嚷,“都演得什麼玩意兒,既然相愛幹嘛管別人的阻撓,這牛郎也是夠廢的。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
“王爺,人家這叫迫於世俗的無奈,多感人多無奈啊。”看客裡有人忍不住反駁。
白宴一向是不接受任何反駁的,“慫就慫了,說什麼無奈啊。我覺得他爹才無奈呢,找這麼個廢物女婿。”
“庸俗!”
“唉,越看越窩火,你給我下來,演得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不如我演的好呢。”白宴說著站了起來,將手裡的瓜子丟回了桌子上。
而場上演得好好的人,因著他的吆喝不得已停了下來。
“下來,我來演給你們看啥叫感人肺腑的牛郎織女。”
“王爺你就別添『亂』了。”
“我還不信這個邪,我非得自己來唱一段。誰也不準走!”白宴說著直接朝著看臺跳了上去。
眾人大驚,又趕上白宴犯渾了,無奈他們敢怒不敢言。想走不敢走。
“衣服呢?給我把衣服換上。”白宴嚷嚷著被戲班子老闆無奈地帶到了後臺。
白宴一進到後臺的化妝間裡,不相關的人就都被他轟了出去。
而此時,剛才唱戲的那個人卻跪了下來。
“見過王爺。”
白宴頓時收斂了玩笑的樣子,“怎麼樣?訊息放出去了沒?”
“朝廷裡因為校園祭的事情又吵起來了。”
白宴點了點頭,一臉冷若冰霜的樣子,“你以王尚書的名義傳達給縣令,從現在開始,外來人口入江北必須得進行登記。你每天都在城門死守,但凡有陌生面孔一律登記在冊。”
聽信的人頗為驚喜地抬起頭來:“王爺是打算為回去做準備了嘛?”
“不,我要將落日引出來。”
“可是屬下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說,既然落日的目標是殺我,那偷偷地殺掉不是更好?為什麼還會選擇校園祭這種人多的時候?”
“嗯。”
這個問題白宴又何嘗不是考慮了無數次,但他運氣一向都很好,所以他喜歡賭,至少目前來說,他沒有賭輸過,這是一個冒險的決定,但同樣也是最有效的決定。
“你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在藏劍山莊動手嗎?”
“屬下愚鈍。”
“太子妃消失後,所有跟她有關聯的人全都死了。此後,我來到江北,一直都處於他們的監視之中,上次我才找到叛徒,把身邊跟著的細作全都殺了。你以為對方真的不知道嘛?只不過是不敢輕舉妄動罷了。”白宴的目光越來越冷,還真就像林憶來所說的那樣,一個久居深宮的太子,除了會搞點鬥爭,除了能搞點鬥爭,他還會什麼?還能做什麼?
本來他還挺不想承認,挺想找機會證明下自己的,但現在他忽然感覺到,居然只有這樣的時候他是最自在的。
那種,將全域性掌控在手裡的掌控欲,那種駕輕就熟的感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果然,他終究還是比較適合皇宮這樣的地方啊。
“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容易放鬆警惕。人少的話,範圍小封鎖快,要抓到兇手並不是件難事,可是校園祭上人多口雜,就算殺了我進行調查,也很難被查到,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這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白宴繼續分析道。
可是,對於聽著這個安排的人來說,他的選擇卻讓人心驚肉跳。
“王爺是打算把自己當成誘餌嗎?”
白宴擺擺手,“我一直不都是嘛。”
暗衛開始慌了,“可是,要是他們得手怎麼辦?”
“那隻能說明我能力不足,死有餘辜。”白宴沉眉肅穆道,講真,若非林憶來問起他落日,本來他是並不著急的。
林憶來這人看著『迷』『迷』糊糊,其實在事關自己安危的事情上,她的警覺『性』卻比任何人都高。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既然她能知道落日,這就說明她同樣也遭遇到了相關的危險。
她這人習慣了自己解決事情,一點都不想依賴別人。這事好,也不好。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