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場輪番賽下來累都累死他!」
「我看不見得,你沒瞧他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四場搏鬥下來他連汗都沒流多少。我買他。」
「哈哈!遇到金剛,他死定了!他是個瘋子,要麼就缺錢缺到不得不賣命的地步!沒有人能搏鬥完四場下來還能抵得住金剛!我買金剛!」
「典型的要錢不要命。金剛!殺死他!」其它人也在叫囂。
滿場都是金剛的呼喚聲。
「一比一百,現在是一比一百!」
「一比一百五,現在是一比一百五!」
擂臺上的兩個人,已經不再是人類。在臺下瘋狂投注或尋找刺激的看客心中,他們早已把兩人從人類的角色中劃分出去。
對他們,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同情。
他們是賣命的。而他們就是買他們命的人。
搏擊開始的鈴聲響起。
簫和在金剛攻出第一拳時,低下頭拄著木棍擠開人群,默默離開了已經沸騰的倉庫。
他不想看到結果,更不想看到產生結果的過程。
那可以讓人生出最原始最血腥、渴望殺戮的叫囂,簫和聽來卻是如此讓他寒徹心肺
寒到痛。
很痛,非常痛。
痛到他右腳著力在地上行走也沒有感覺。
痛到門口的看門人嘲笑了他什麼,他也沒有在意。
他想,他是一個混蛋。
離開的簫和不知道,就在兩分鐘後,這家經營了兩年多的地下搏擊場,出現了有史以來最高的賠付率。
簫和更不知道,就在小炎冷眼看著跪伏在他面前的對手時,一直在觀望他的、這家地下搏擊賭場的主人命令手下,無論如何都要讓擂臺上的男子加入文清會,為文清會效力。更下達瞭如不能得之,就毀之的死命令。
寒風中,男人裹緊衣衫拖著腳一步一步向前邁進。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為他付出過。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在意他,甚至可以為他付出生命。
雖然明知道小炎很強、小炎有著一般人沒有的特殊能力,但並不代表這樣的人會心甘情願為一個人去打黑市搏擊,尤其還是在眾人面前,承擔著隨時都可能暴露出自己特別的危險。
小炎是很兇,也很暴力,不高興或得不到想要的時候也會對他拳腳相向。可是至今為止,自從自己和他發生關係到現在,他從沒有主動拋棄過自己。雖然有好幾次,自己都這樣認為了。
寧願從垃圾中翻找食物,也不願找一份工作來維生的小炎,寧願穿著最爛最破的衣服也不願去偷盜的小炎,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過這樣的生活?
那筆住院費,那帶著淡淡血腥味的身體;突如其來乾淨豐富的食物;還有這次……三次都是因為他。小炎是個獸性很強的孩子,尤其是在人的幾個本能方面,都是那麼直接、那麼赤裸裸。越是這樣赤裸的、接近野獸的本性,
表現出來的行為豈不也是蘊含了最真的情?
什麼都不說的小炎;默默地對他好的小炎;會因為求歡不成把他揍得哀哀叫的小炎;會買菜燒飯給他吃的小炎;會因為他的醫藥費、會因為他吃垃圾食物吃壞肚子、會因為他故意弄出的病情,而去打生死不論的黑市拳的小炎……
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所追求、所期望的嗎?一個願意陪自己到天長地久的愛人。
如果有一天早上醒來,發現枕邊早已冰涼,到處都沒有這個小炎的身影,他會變成什麼樣呢?
如果有一天,這個小炎轉身走開,就這樣再也不回來。無論自己怎麼等,怎麼等,都一直等不到他的身影,他會如何?
有什麼從男人的眼角滑落。
熱熱的。
深夜十二點還差五分的時候,小炎回來了。
幾乎是門響的同時,坐在沙發上的簫和也扶著椅背站起。
比平時遲了很多的小炎如同平常一樣,拎著兩個裝滿食物和生活用品的大塑膠袋。不過,與平常不同的是,他身後還跟了一位提著一個方形皮包、上了年紀的男人。
簫和睜大眼睛,那人是?
只見小炎用手指指簫和,那上了年紀的男人便理解似的向他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說:「你就是他生病的哥哥吧?你弟弟到我診所的時候,我給他嚇了一跳,如果不是他寫給我看,我還以為……呵呵,坐下坐下,不用站起來,躺到沙發上,我給你看看。」老男人和藹地笑。
簫和木木的,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