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像真的一樣。”金枝小心翼翼地摸著手裡的那支火紅紗絹薔薇花,兩眼放光,說不出的喜歡羨慕,“原本以為城裡雲霓坊出的紗絹花已是上品,今日瞧見妹妹這幾支,著實不能相比。”
玉葉趴在桌前,雙眼一直盯著盒子裡剩下三支紗絹花,一會兒拿起這支看看,一會兒拿起那支瞧瞧,咬著唇瓣一臉糾結,活像這花如今就是呈在她面前讓她選一樣。
這盒子裡的四支絹花是九娘娘不知從哪裡弄來給青黛玩的,還說是宮裡娘娘們最近流行戴的。青黛瞧著做得精緻,便收下了。絹紗花簪不似金銀珠寶,並不壽長,她倒也沒把這所謂宮中最新潮的玩意當寶貝,隨便放在桌上,所以才會讓金枝玉葉瞧見了。
鵝黃迎春和淺綠茉莉那兩支青黛很喜歡,剩下的火紅薔薇和紫粉杜鵑顏色太豔,非她所愛,再說了自家那位花痴大姐最喜歡戴紅,她只能敬謝不敏了。如今看金枝玉葉喜歡,做個順水人情倒不無不可。
青黛正要說話,這邊最後沒糾結出個滿意結果的玉葉,指著盒子笑著對青黛說:“妹妹認識的人多,好玩意也多。這絹花瞧你擺得隨便,也沒見你戴過,想來不是什麼稀罕物,放著也是放著,不如送給姐姐戴兩日。”
金枝年紀大些還知道委婉一點,拐著彎兒地討要。可玉葉這理直氣壯的樣子,還送給她戴兩日?那不就是給她得了。青黛不由蹙眉,當自己小好糊弄?這孩子真被高氏寵壞了。
站在青黛身後的月牙鼓著腮幫子,直翻白眼,低頭小聲在青黛耳畔說:“姑娘,你瞧瞧她們那樣子,分明是想貪彥少爺送的絹花。奴婢早跟您說過,這兩位來了,好東西得先收起來。”
青黛啞然,暗笑,這倒是個法子。
見青黛不接茬,玉葉以為她不願意,低頭又看了兩眼盒子裡的絹花,想起前些時候繆十娘戴著絹花賣弄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不行,今日怎麼也得弄一支回去。
“妹妹,你倒是給句話啊?人人都誇妹妹大方,不會這點子玩意都捨不得拿出手?”
金枝大抵知道玉葉的心思,不過見她蠻勁兒上來了怕惹了青黛不高興,忙放下那支薔薇花,伸出手從桌低下扯了扯她的衣襟。玉葉一把把金枝手裡的抓著的衣襟拽了回來,瞪了金枝一眼,轉頭目光直逼青黛,等著她回話。
對於金枝、玉葉青黛雖說不上喜歡,但也並不討厭,不過瞧著都很機靈,也懂得在長輩面前討喜。這幾日裡,見慣了她們的左派,只覺得在商人家庭長大的孩子,事故、貪利一些在所難免。東西再好再多都是別人的,玉葉已過了懵懂無知的年紀,早該明白這個道理,可她今日卻一副咄咄逼人非要你給的架勢,著實讓青黛有些不悅。
青黛拿起薔薇花在小手裡轉了兩轉,上下看了看,又抬眼打量了兩眼金枝,兀自點點頭,慢悠悠地說道:“金枝姐姐膚色白,配這紅薔薇正合適。我人小,壓不住這顏色,這花就送給姐姐戴吧。”
紅薔薇遞到了金枝面前,金枝難掩眼中的驚喜,本以為被玉葉這一鬧,自己想開口討要都不好意思了,沒想到黛妹妹竟主動提出送給自己。她又不好意思當著玉葉的面先收下,當下擺擺手,將花推了回去,“這怎麼好意思呢?”
“哎,姐姐不用客氣的。”青黛將花塞進金枝手裡,“這花可是宮制的新樣,是京中老忠毅侯夫人賞的,說是給公主娘娘們戴的。聽祖母說,宮裡的那些貴人都是金枝玉葉。姐姐喚金枝,這花不正也適合姐姐嗎?”
“那姐姐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妹妹。”金枝高興地接過了青黛遞來的紅薔薇,想順手插上,又覺得失禮,忙放下手,尷尬地笑了笑。
青黛瞥了玉葉一眼,見她瞧著眼熱,正要開口,便又道:“月牙,你來幫金枝姐姐插上我瞧瞧。”
月牙走到金枝跟前,拿著絹花比劃了半天,才將薔薇花插到金枝右耳後鬢裡。
那紅薔薇花蕊中由金絲編成,光線一照,火紅的花瓣上如灑流金,襯得讓帶著野性的紅薔薇多了幾分富貴典雅,讓人眼前一亮。
青黛拍著小手,“比畫上的美人都好看。”這話雖有些誇張,但放在金枝倒也不過分,金枝的母親是別人送給王裕的清官人,在江寧一代有些小名頭,生了金枝後抬了妾。金枝承襲了母親的美貌,瓜子小臉,唇角上揚讓人誤以為是含著清淺的笑意,一雙丹鳳眼總是盈著一汪水,帶著骨子欲語還休的媚意,也是那些喜歡細雨嬌花的男人的最愛。金枝還小,再長個幾歲,只怕更招人疼。
“玉葉姐姐,你說好看嘛?”
玉葉看著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