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段高明,一場宮變,在太子手中輕易消彌於無形,擒首惡,清君側,雷霆手段。玄曦不過一介武夫,豈敢當太子這般關注?”
“燕王爺過謙了。”端木長安淡然一笑,輕鬆隨意,“好在你我兩國是和睦友邦,說實話,我東夏國,也只有你值得我這樣留心關注。”
“玄曦榮幸!”司城玄曦不動聲色。
“我實在不想有你這樣的敵人,我自認智計無雙,可我仔細想過,即使是我,當初以疲憊之師凱旋,而且手中僅只區區七百殘兵,斷想不到先交兵權再入城門,光這一點,我就不如你!”端木長安放下酒杯,眼眸之中暗潮湧動。
其時,外面的打鬥聲已經越來越近,但他們都毫不擔心,也毫不在意。
司城玄曦不答,只緩緩舉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當初凱旋,三哥遣人奔行千里遞信,信中只有一個字:慎!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第一時間交出兵權,自請罪責,堵住了別有用心之人早就計劃好的彈劾。又只受財物婉辭官職,讓恭帝去了疑忌之心。
若沒有三哥這個字,他也許同樣不會想到,那個人,即使是他的父親,但首先,他是一個帝王。
端木長安沒在意他的冷麵,笑得極是開懷,道:“聽說這次是燕王爺護送我回國,我可是高興之極,這一路,必然精彩不斷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笑意有點欠奏,司城玄曦看著他的笑臉,剛要說話,細微風響,“奪”地一聲,一支箭穿過窗戶,釘在桌子上。
曲峰手按刀柄,卻沒有動。端木長安盯著那支長箭,笑眯眯地道:“太失準頭了,向左一尺,箭頭對著燕王爺,向右一尺,箭頭對著長安。可這不左不右的,難道是示威嗎?”
司城玄曦知道這個西啟國太子也是殺伐決斷,手握大軍的人,自然不會被這小小的箭矢嚇到,而且,要不是知道剛才這箭傷不了人,他也不會端坐不動。
但是箭矢能透窗而入,說明這次來的人挺多,多到莫永帶的人已經無法兼顧。端木長安有護衛和近侍,可這一路上,他絕不差遣自己身邊的人,只饒有興趣地看著莫永擊退一撥又一撥的刺客。
他已嚴令,莫翔帶領的暗衛,在他沒有傳令時,只准潛伏,不準出現。這些小毛賊,有莫永和那些親衛就足夠了。
但對方竟然能把箭射進來,說明還有後著。他站起來,道:“端木太子,看來我們要換個地方了。”
端木長安點點頭,非常理解地道:“我聽你的,我可不想葬身火海!”他對曲峰道,“保護太傅,準備離開!”
司城玄曦深深看了他一眼,和聰明人說話果然省事。
走出房門,門前站著四個親衛,天井中莫永帶的十名親衛與幾十名黑衣人纏鬥一團,刀斫入肉的聲音,慘叫聲,悶哼聲不斷傳來,這四名親衛卻目不斜視,並不加入戰圈。
這時,一支火箭帶著濃煙射來,司城玄曦一側頭,箭矢釘入旁邊的窗格,引燃窗紙,燃了起來。四面屋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滿了黑巾蒙面手持弓箭的射手,他們點燃箭頭包的火油,向司城玄曦這邊射來。
司城玄曦撥開近身的火箭,冷聲下令:“一個不留!”
他們進客棧時,包下了整間,驅趕了別的客人,一是為了安全,另外,也是因為司城玄曦知道那些人不會讓他們睡個安穩覺,不想連累無辜。
隨著司城玄曦下令,那些站在屋頂的弓箭手們的慘叫聲便不斷傳來,一具具身體滾下屋簷,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胸前冒血,有的摔下去還沒有死……
只是一息之間,弓箭手便被解決了。肉眼可見,只是幾個身影起起落落之間,就消失在暗夜中。他們沒有去幫助莫永對付下面的刺客。似乎他們的任務,就是聽從於司城玄曦,只對付那些弓箭手,完事之後,又隱身黑暗,不再現形。
弓箭手雖然已經解決,之前他們射出的箭矢已經在窗格間,門上,迴廊上停留,引燃了一切可燃之物,火勢漸旺。
司城玄曦道:“走!”當先向院外走,門邊四個親衛立刻前頭開路,腳下無聲,動作迅捷。莫永和親衛們立刻向這邊匯聚,開始斷後。
親衛踢開客棧大門,門外,橫七豎八地倒著一些屍體,司城玄曦看也沒看,步伐沉穩地向西而行。端木長安施施然地跟在後面,臉上笑意不變,閒庭信步,輕鬆得好像在逛花園。
曲峰緊緊跟在他身邊,後面有他帶的護衛,護著馮安皓等人,魅顏臉上蒙了一層輕紗,也在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