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這幾個軍士的藤條,現在見有人出面,即使只是口頭上讓他下不了臺,也是一件暢快的事。
只是不免有些人也會為藍宵露擔心,這少年人一看就不知道肖側妃的身份,不知道她這麼頂撞,會有什麼後果。
這白姓軍士哪裡被人這麼當眾奚落過,只氣得七竅生煙,手中的藤條一甩,刷刷刷,劈頭蓋臉就向藍宵露頭上抽去。
他這藤條當然是抽不到藍宵露的,且不說藍宵露也算是身手靈活接受過爺爺從小的習武啟蒙教育,她旁邊還有個高手荊無言呢。看他這麼不講道理,藍宵露剛才還壓制著的火氣這時候也上來了,她本來不想惹事,既然事情惹上她,她也只好不再顧著是什麼後果了。
腳下踏步移身,上身微側,左手格擋,右手伸出……
接著,只聽“通”的一聲,瘦臉軍士的身子就飛了起來,當然,也沒有飛多遠,他只是被藍宵露一個過肩摔,給摔倒在地。
但是,他是一個壯年男子,臉瘦身上可不瘦。藍宵露借用他身體的力量,把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那一聲又沉悶又震撼,街上看熱鬧的人們心中不由想:這得多大力啊,怕是地上的青磚都要被砸壞了吧?
青磚當然沒有砸壞,但是那個瘦臉的軍士可砸得不輕,他只覺得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被這一摔給摔散了似的。平時他跟著肖側妃,只管耀武揚威,穿得精神體面,至於拳腳的功夫和平時的訓練,實在丟落得厲害,以至於受了這一摔,一時之間竟然爬不起來。
而這一摔,也摔得肖側妃身邊的那幾個軍士一臉的如臨大敵,刷地都把刀拔了出來。
荊無言皺了皺眉,冷冷喝道:“你們還真要打架嗎?”
和瘦臉軍士同時上前的那高壯軍士罵道:“哪來的刁民?衝撞肖側妃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打傷白阿德?不要命了?”
荊無言不想惹事,藍宵露這時候也意識到這個肖側妃不知身後是什麼樣的後臺,得罪了怕是沒有什麼好處,她已經重重地摔了那個白阿德,也算是給了他懲罰,便無心繼續下去,揚聲道:“肖側妃,你既然身為側妃,身份尊貴,縱馬在鬧市街頭橫衝直撞,那也由得你,但是你們的馬險些撞到了人,我們不過馬蹄下救了人而已,你們反倒要不依不撓了嗎?難道你西啟人,對於百姓性命,就這樣視如草芥?身份尊貴的肖側妃,就敢這樣欺凌百姓嗎?”
她這話是情急之下叫出來的,一句你們西啟,就暴露了他們不是西啟人的身份。
馬車裡的肖側妃這時已經在丫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她身段窈窕,面貌嬌美,眼光媚惑,舉止妖嬈,只讓一幫圍觀的人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呼吸,好美的一個人兒。
那軍士見藍宵露竟然還指責起肖側妃來了,惹得肖側妃不高興,後果可是很嚴重,連他們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哪裡還顧得別人,舉刀就要向藍宵露劈去。
突然一個嬌媚卻帶點冷意的聲音喝道:“住手!”
那軍士趕緊收刀。
肖側妃緩緩走向藍宵露和荊無言,目光水波流轉,看了他們一眼,仍用那種嬌媚的聲音道:“你們這樣指責,是譁眾取寵,還是對西啟皇室心存不滿啊?”
藍宵露道:“是你們欺人太甚,我們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
肖側妃嫣然一笑,這一笑之間,竟是宛如花開,燦爛嬌豔之極,她輕輕笑道:“路見不平?你們不是西啟人,卻敢在西啟路見不平,膽子真是不小。”
荊無言緩聲道:“不敢,不過是人命關天。肖側妃自管橫街跑馬,原本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救人,現在人已經救下了,肖側妃既然富貴尊榮,斷不會計較這樣的小事吧。請恕我們告退!”說著,他就那麼彎下腰去,抱起了那個小女孩,對藍宵露一使眼色,兩人轉身就走。
那白阿德已經爬了起來,一見他們竟然要走,哪裡肯依,喝道:“還想跑?你們……”
荊無言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只覺得寒氣撲面,後面的話竟然說不出口。荊無言的目光落在肖側妃身上,也同樣的冰稜閃現,淡淡地道:“我們是粗人,肖側妃身份尊貴,犯不上和我們一般見識。不然,粗人們動起粗人,怕是不太好看!”
這話的威脅意味十足,白阿德等人一怔,他們一行八個軍士,兩個丫環,一直在街上無人敢惹,現在這個個子瘦小的少年只是一轉眼之間,就把白阿德摔得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那個身材高俊的年輕人還沒有動手,如果真打起來,還真不見得能贏。
荊無言的話說得明白,如果他們再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