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倒酒。咱們不能上陣殺敵,保疆衛土,總也能為我東夏大好男兒做點什麼。快,快,莫誤了行軍!”
他帶來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他的夥計和請的僱工,一個個面帶笑容,快手快腳地斟酒。
大軍近了,司城玄曦下令,所有人一字向前,人人一碗酒,手動腳不停。
一溜兒桌,一溜兒斟得滿滿的酒碗,大軍走過,每個人都端起一碗酒,一口喝乾,放下碗,腳步不停地繼續前進。
人多喝得快,路君孝這邊的人斟得也快,一罈罈的酒開封,斟完,滿壇成空壇,又一罈罈酒搬來,開封,再斟,再空。
路君孝不斷地道:“兄弟們,區區薄酒,一點心意,千萬別客氣!”
“兄弟們,你們都是好男兒,我路某最敬重好男兒了,能贈一杯水酒,是路某的榮幸!”
“兄弟們代我多多殺敵,等兄弟們凱旋歸來,路某再作東,請各位一醉方休!”
……
那些將士們因為軍令不得大聲喧譁,但看向路君孝的目光中都含著溫暖的笑意。路君孝十分高興,親自抱了一罈,往空碗裡倒。
大軍過後,那小山一樣的酒罈,全成了空壇,只有稍遠些的兩壇酒還未開封。
幾十個人光是開壇倒酒,就累得夠嗆。
司城玄曦笑道:“路老闆,這次可讓你破費了!”這麼多的酒,聞酒香也知道不是劣質的凡品,要花不少銀子呢。
路君孝又拿了三個碗,倒滿了酒,親自遞給司城玄曦和荊無言,自己端了一碗,對司城玄曦道:“司城將軍,多多保重!祝你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又轉向荊無言,道:“荊公子,久仰,以前你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而我只是個紈絝,難以高攀。今日倒是藉著司城將軍的光,能讓我敬你一碗酒,一表我的景仰之情!”
他朗朗一笑,道:“我先乾為敬!”
司城玄曦和荊無言也都喝了,亮了碗底。
藍君孝喝完之後,又道:“不,只敬一碗哪裡能表達出我的心意,我還是連幹三碗吧!”
荊無言好笑道:“路老闆,你這樣給自己巧立名目一碗接一碗的,要不是你的酒,我都要以為你是來騙酒喝的了!”
這一句玩笑,讓剛才幾乎累趴下的那幾十人都笑了起來,路君孝也笑了,道:“雖是我的酒,能敬你們的機會可不多,我這不是給自己多一點機會嗎?”
司城玄曦道:“路兄,兄弟有軍務在身,不能久留,酒已喝過,這就多謝了。以後有機會,咱們再聚!”
路君孝道:“兩位慢走!”
三人再盡一杯酒,抱拳作別。
雲霄和趙雷仍是回去燕王府裡。
司城玄曦雖然已經離開,但是他走時已經交代過莫昌,待雲公子須如待他一樣。皎月院還如他在時一般,不可絲毫怠慢。
有這樣的交代,整個燕王府對待雲霄,還能不如同上賓嗎?至於那個些在外面傳得甚囂塵上的謠言,自是沒有人敢亂傳的。
這樣的交代,讓王嫻婷更加不滿,也更加嫉妒起來。在她看來,這簡直就是坐實了那件事。
不,那件事原本是她親眼所見,司城玄曦的確是喜歡這個不男不女的小白臉,司城玄曦在府裡時,她不能怎麼樣,現在,司城玄曦已經出征,已經不在京城,有些想法,便可以付諸實施了。
京城東十三里,東夏皇陵,恭帝的棺槨和王貴妃的靈柩一起抬入,司城豐元和眾皇弟三跪九叩,禮部大臣們斟酒祭拜,然後將那些酒潑灑在地上,負責葬儀的禮部官員們燒了許多冥器冥錢,一堆一堆,縷縷黑煙裊繞盤旋。
恭帝和王貴妃的棺槨葬於地下,司城豐元咬破食指,塗血於棺,司城玄瑞等皇子也紛紛咬破指尖,讓鮮血塗在棺木上。
這是東夏的葬儀,以子之血浸父母之棺,表示子孝父慈,而兄弟之血同塗,又表示兄弟手足同心,血脈同源。
整個入葬儀式極為繁瑣,也極為莊肅,歷時幾個時辰。
等恭帝棺柩入位,槨室寬闊,本來王貴妃的靈柩若是安放進去,也十分寬鬆,司城豐元的意思,當然是想要王貴妃的棺木也一起安放的,但是禮部官員們以祖制不可違為由,跪請司城豐元收回成命。
司城豐元面對禮部那幾個老臣,也不能太過一意孤行,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為王貴妃爭取,他又不是司城豐元本身,不過借用這具身體而已,為一個不是自己親母的女人,影響自己目前的地位和即將到來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