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時候,依然是心神不寧,只是剛才那聲音一直在耳邊晃盪著。再想想那人的穿著打扮,自是不可能的。將腦海裡的念頭壓下去,便是想著如何回去對付那幾個小賤人了。作為姨娘,是要在主母跟前伺候的,偏偏剛來的這幾位都不是善茬,徐氏定是要拿住這個機會難為她們的。那些個姨娘慣是會裝模作樣的,在老爺跟前就是一副楚楚可憐知書達理的樣子,在徐氏看來那都是一副裝狐狸精勾引人的賤人。不過想想,便是越生氣,這張宅畢竟還是她這個主母在掌握的,新來的姨娘根本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腳步,這時候便是最好下手的時候,讓她想想這廚房裡的吃食有哪些是相沖的,你們這些賤人還想著跟我鬥,絕了你們的子息看你們怎麼得瑟起來
這邊,唐安卿便是託著下巴看著唐白宇從試衣間裡出來,一襲月牙藍的長衫襯得身材更加的修長挺拔,不錯不錯。對旁邊的掌櫃的說道:“就是這件了,掌櫃的包起來吧。倒是剛才聽到外面的聲音,是誰啊?”狀似不經意的問起來。
“回大小姐的話,那是張夫人,素來都是喜歡到翡翠莊挑選布料的。”掌櫃的沒多說,唐安卿便也不再問。剛才徐氏那聲宋丫頭她可是聽得真切,宋丫頭呵呵倒也是宋妮不過是個妾,賣身契可是在這徐氏的手上,當初她被趕出張家的時候,這賣身契還在徐氏的手裡攥著。說的難聽一些,宋妮不過是張府的奴婢。
這古代奴婢身份低賤,主人可以任意役使、打罵、贈送和買賣。一個奴婢不過幾兩銀子的事兒。
唐安卿好笑的想想,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呢。想來這張老爺得意不多久了,不知道從雲端掉到地獄的滋味怎麼樣?你們可得要好好嚐嚐呢。唐安卿並不是聖母,這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生存法則。現在這個年代,男尊女卑,等級分明,不講人權,視生命如草芥的封建社會。她不過是大海里的一粒沙粒,渺小的很。想要在這個世界安穩的生活下去,就不要妄想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社會規則。那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樹,痴人說夢,這已經不是不自量力的事情,而是完全不在同一層面,分屬兩個層次上的問題。與之相比,白日飛昇實現的可能性都比這要大。
既然前塵記憶不可能完全摒棄,對過往做不到“前世種種,譬如昨日死”。那麼唐安卿自己能做到的,只能是儘可能的在社會規則範圍爭取最大的生活空間。即便是有能力,乾脆不看不聽不問不管。這個社會規則已經根深蒂固紮在人心中,她無法將之拔除,也不願意去拔除。各人有各人的病,便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既然無法改變,就只能接受。她原來的世界有一句話:“生活就好象被強女幹;如果你無力反抗就只好去接受它”用在這裡正合適。
更不要說她冷心冷清,視生命如草芥,她不過是更好的適應了這個等級分明的封建社會的社會法則罷了。她關心的只有她身邊的人,對她好的人,她愛的人,她的家人,那些外人為何會在她關心的範圍內呢。她的心很小,何況人生苦短,哪有這般的精力去關心他人。
她倒是相信了那句話——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因果已經種下了,終有一天會報應來得時候,只不過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來,那便是說不定了。若是一時的心軟,以後面對的可能會被反咬一口,她所作的只不過是將壞事兒扼殺在搖籃裡罷了。
唐安卿低頭摩挲了一下手上的佛珠,把二寶抱在懷裡親了親他的臉頰。
這邊衣裳看好了之後,如同在點翠莊一般的,讓掌櫃的將衣裳送回到有間客棧裡去。有些失去了逛下去的興致,便是想著找家茶館歇一歇。
只是沒想到剛走了幾步就被後面的聲音叫住了,那聲音裡帶著遲疑,“姨娘?小少爺?”
唐安卿並沒有停下來,聽這聲音大概也就是那將璞玉抱出來的丫鬟了吧,只是不知道她為何會在這兒,而且她明明帶著面紗,玉兒也和以前不一樣了,這丫鬟為何還會認得出來?唐白宇看過來,唐安卿低聲說了句沒事,一家人便是打算往前走。那人叫了幾聲,見沒人回應,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便不再叫了,只是顯得有些沮喪。
有些人,從某些時候,已經不一樣了。
正文 259 前後爭鬥
259 前後爭鬥
且說徐氏神色不安的從外面回到家裡,看到家裡的僕人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朱嬤嬤將徐氏從轎子裡小心翼翼的扶出來,責罵著身後跟著的丫鬟婆子,“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一點眼色見都沒有,夫人回來了怎麼還這般的慌亂。”
其他的丫鬟婆子面有慌亂,但是卻是沒有人想上前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