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文並沒有一點開心,反而全身越發寒冷,那股冷意充斥在他的骨髓裡,讓他連抬一下手的力氣都沒有。
因為他很清楚的意識到,既然母親已經被舒鴻煊弄死了,那麼他又該怎麼逃過舒鴻煊的魔掌?再過幾天死的人是不是就是他?是不是就會跟母親一樣,在睡夢中被人毒死,還被人偽造出一份懺悔書,揹負著罵名死去?
就連為她討回個公道都不行,就算他說出來母親不是自殺的,而是被舒鴻煊弄死的,在這個家裡又有誰會信?
指望一直都站在舒鴻煊那邊的二叔和二嬸嗎?舒鴻文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聽到大夫的話之後眉頭緊皺的二嬸,心中突然嘲笑了一聲。
他還沒有成年,不能獨自分府過活,更何況他現在還沒有自己的勢力,要是分府而居,恐怕舒鴻煊會更加毫無顧忌的對他下毒手,在這個侯府裡,還有其他人在,這樣至少還可以讓舒鴻煊有點顧忌。
他不能讓孃親白死,更不能讓舒鴻煊在侯府裡肆無忌憚的下毒手,所以等大夫被二嬸囑咐不要將今天的事外傳,奉上了厚重的診金,把大夫送走之後,他開口了。
“二嬸,母親死的蹊蹺,那封信一定是幕後兇手偽造出來的,您想想看,您掌管著侯府的中饋,應當清楚內院的門禁是多嚴的,外男都不可能進內院,母親又怎麼會做出那信上說的事呢。”
舒鴻文誠摯的看著姜氏,首先就要打破二嬸對母親的懷疑,只要二嬸不懷疑母親的品行,那麼母親就不會揹負不守婦道的罵名,他和姐姐的名聲也才能保住。
姜氏微微蹙了蹙眉,其實說老實話,她剛才看到那封信的第一反應也是不信的,大嫂又怎麼會是那種在大哥死去不到兩個月就背叛大哥的人?再說,大嫂這段日子一直在操辦著玉姐兒的婚事,又一直在福壽堂那裡服侍著老太君,哪裡會有時間去找男人私會?
大嫂從大哥出殯之後,一次都沒有出過侯府,既然沒有出過侯府,在侯府中她很難相信大嫂會做出那樣的事,如果當真是出了那樣的事,那麼她這個掌管著侯府中饋的人,豈不是說毫無掌控力度?她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
姜氏自己明白這個原因,當小侄兒直言不諱的說出來的時候,她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不過她知道小侄兒說的並沒有錯,但也不乏拿話來讓她站在大嫂那邊的隱隱威脅,心中也有點不舒服。
姜氏淡淡的開口,“你說的有理。”
舒鴻文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又繼續道:“二嬸您看,母親死不瞑目,又怎麼像是自殺呢?”
姜氏聞言,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梅氏,那雙眸子裡怨毒,猶如實質一樣,姜氏看一次就嚇一次,這樣子也的確不像是自殺的。
“二嬸,如果母親不是自殺,而是被歹人謀殺的話,府中主子們的安全可就危險了。”
舒鴻文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反正先把這事扯到府中主子的安危上,務必要讓二嬸重視起來才行。
果然,姜氏心下一凜,她要懷疑大嫂的死,一個人如果心存死志,言行之間隱隱能看出不對勁的,大嫂這幾天一直都很正常,可不像是會突然尋死的人,如果真的是有人謀害。。。。。。
“二嬸,我們問問值夜的丫環,昨夜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好了。”舒鴻文又道。
姜氏朝媽媽揮揮手,媽媽親自將丫環帶進內室,見到躺在床上的梅氏,丫環眸子裡閃過一抹恐懼,身子抖得更厲害。
“昨夜裡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舒鴻文搶先問道,他冷冷的看著丫環,“主子出了事,你身為值夜丫環,一個失察之罪可是逃不脫的。說,昨夜裡到底沒沒有動靜?”
丫環被舒鴻文這一句嚇得顫了顫,眸子裡閃過一抹掙扎之色,想到昨夜裡梁媽媽提醒她的,她還有家人在這個侯府裡生活,定了定神,低聲回道:“沒有,昨夜裡什麼動靜都沒有發生,奴婢今早起來想叫夫人起床,結果發現夫人服毒了,嚇壞了,一直癱軟在地。”
舒鴻文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第557章 枷鎖已除
舒鴻文很確定丫環說謊了,隱瞞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或許這些事就是知道他孃親兇手的關鍵,更是讓舒鴻煊從神壇跌入地獄的罪證。
可惜無論怎麼問,丫環始終一口咬定昨夜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侯府又不是刑堂,也不可能私設刑房對丫環動刑,姜氏見問不出其他,只能放棄了。
倒是舒鴻文看著丫環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戾氣,見丫環為舒鴻煊包庇他的惡行,竟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