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放下吧,我自會去喝,去把齊媽媽和冬兒她們找來。”
春兒微微咬了咬下唇,侯爺吩咐一定要親眼看到小姐將這碗湯藥喝下去的。。。。。。
“怎麼,我叫不動你了?”
舒嫣華心中糟糕至極,任是誰,正在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卻一朝回到了上輩子被毒害的前一刻,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要不是她足夠堅韌,在看清楚自己身處之所時,就能當場發瘋。
此時此刻,她沒有一點要跟春兒虛以為蛇的意思。
一個叛主的丫環,不值得她浪費時間與之周旋。
春兒不知為何抖了抖,鬼使神差的就把手中的白瓷碗放下,卑微的道:“是,奴婢這就去尋齊媽媽她們回來。”
等春兒出去關上了門,舒嫣華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須臾之後放下,見到還是在這個讓她覺得噁心的內室之時,再無僥倖。
“華娘,既然你上一次沒能把事情做完,那這一次就一併了結了吧。”
舒嫣華低聲喃喃的對自己說道。
她從靠枕後面拿出袖箭,沉穩的把袖箭在自己右手上裝好,把寬大的袖子放下,來到桌子前。
看著仍然冒著熱氣的白瓷碗,她面色平靜,“這碗湯藥,也不知道涼了還有沒有效果。”
她從自己多寶格子上拿起一個小玉瓶,將白瓷碗裡的湯藥倒了進去,將小玉瓶放在懷裡收好。
等她做完了這一切,她看著緊閉的房門,低聲的說道:“應該來了吧。”
片刻之後,房門被開啟,門外果然就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一身寶藍色寶瓶紋樣的妝花褙子,下著青灰撒花馬面裙的中年夫人,一個是一身淡黃繡團花大袖對襟上襦,粉色繡蓮紋對襟襦裙的嬌俏少女。
正是梅氏和舒妍玉。
那未進門就尖利的笑聲,同樣響了起來。
只是在看到站在桌子前面的舒嫣華,笑聲有一點停頓。
很快,在梅氏看到桌子上那碗空蕩蕩的湯藥之時,笑聲復又接著暢響,甚至比先前帶著一種更歡樂的暢快。
“不要笑了,我心情不好。”
笑聲戛然而止。
梅氏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愣愣的看著舒嫣華,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一臉平靜的女子很陌生。
這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她想象中,應該是她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笑看著舒嫣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得知真相之後的痛苦絕望。
而不是眼前這樣,一來就把場面主導權給搶了去,讓她有些無措的局面。
舒妍玉和春兒也有些怔愣,傻眼看著眼前這個嵴背挺拔的女子,彷彿看到了一株挺直的松柏,如長槍,一不小心就會刺傷她們。
梅氏很快回過神,當她又一次看到那個空著的白瓷碗之時,面上自然而然的勾起一抹冷笑。
都快要死了,裝什麼裝!
梅氏輕輕搖著扇子,嘴角帶著一抹高高在上的、勝利者看著失敗者的笑容,殘忍的笑著,“華娘,母親有些事想跟你說呢。”
“嗯,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你那話我已經聽過一次了,不想再聽第二次。”
舒嫣華嫁給周廷昱之後,自來就沒有受過氣,也沒有讓自己委屈過,就算是二皇子夫妻,說對上就對上了,再見到梅氏,哪裡會讓她再一次噁心自己。
而且,她心中還記掛著嫂嫂和侄兒,把眼前這些礙眼的人都了結,她還要趕去廣平侯府,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還有,別自稱母親,你不要侮辱了母親這個神聖的字眼。”
舒嫣華不其然的想起了自己的小閨女,也不知道在她不見了之後,過得好不好,是不是仍然是那個臉上帶著一臉乖巧可愛的笑容,心中卻在轉著抓弄人的鬼主意。
再也見不到閨女了,彷彿有一把尖刀狠狠的刺中她的心房,在裡面攪了又攪,要把她的心撕成碎片方才罷休。
舒嫣華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將欲要瀰漫而出的眼淚逼了回去。
還不能哭呢,華娘,哥哥的仇、孃親的仇還等著你去報。
你身邊已經沒有阿旭了,哥哥也不在了,再也不會有人心疼你了,你要堅強。
等舒嫣華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眸底除了一抹晶瑩之外,已經波瀾不興。
梅氏卻再一次被舒嫣華這與眾不同的反應弄得怔忪,特別是見到舒嫣華平靜的神色,不止為何心中陡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似乎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