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在意一把幾十輛的團扇就這般勾絲,而是一字一頓的重複道:“安樂候?”
她的眼裡,明明白白有著戾氣,也有著疑惑。
安樂候跟他們家一點過節都沒有,她圈了很多權貴,想要在裡面找出誰是幕後之人,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安樂候。
舒鴻煊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狠厲又冰冷,“誰讓他心愛的兒子,死在我們家?”
舒嫣華瞬息間就反應過來,“就因為當時你出聲幫江姐姐?”
舒鴻煊喝了一口茶。
舒嫣華笑了,笑得諷刺,“真應該讓舒修和跟安樂候認識認識,這兩人一定會臭味相投。”
這兩人的處事態度,說不出的相似,慣會遷怒他人。
然而舒嫣華仍然疑惑,“安樂候的膽子那般大?”
居然敢率先跳出來反對陛下的新法?誰不知道,故事雖然看似是藉著“允商人有科舉資格”這條來發作,其實劍指“丈量土地,收賦稅”?
在哥哥還沒有當官之前,他們廣平候府,可比不上安樂候的權勢,看安樂候也不像傻子,怎麼就做了出頭鳥?(未完待續。)
第108章 上輩子沒有的事
“安樂候一個,他當然不敢,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他背後撐腰嗎?”
舒鴻煊一開始查到是安樂候編排那個康慶伯大少爺的故事的時候,也是疑惑不解,可他能用的力量不多,最後還是師兄周景明給他解疑。
“安樂候身後,是祁國公。”
簡簡單單三個字,舒嫣華就明白了安樂候為什麼會先跳出來。
祁國公,也是跟吳國公一樣,都是軍方的大佬,老牌的勳貴,祖上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出生入死,還捨命在戰場上救了太祖皇帝一命,太祖皇帝登基後,封賞功臣,祁國公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就搖身一變成了世襲罔替的公爵府。
可能是出身的原因,第一任祁國公非常熱衷於金銀之物與田地,一朝暴富,又成了公爵,祁國公就瞅著那些無人之地買買買。
這種優良的傳統,也一直延續了下來,兩百來年,祁國公府的田地,早已不知有多少,要說公爵之中,恐怕要三五個公爵府的田莊加起來,才能跟祁國公的相提並論。
祁國公府的田地早已超出了限田令的限制,如果真的要實行新法丈量土地的話,祁國公府要交的賦稅,大約能是三個繁榮縣一年的賦銀。
這麼多的稅銀,祁國公又怎麼甘心拿出來?
恰好安樂候看不順眼舒鴻煊,祁國公就言語暗示一番,這對說話都信奉九曲環廊的權貴來說,早已明白祁國公的意思,更不用說安樂候一直依附祁國公。
就好像臣屬般,在軍中,安樂候就屬於祁國公勢力管轄。
安樂候也不笨,他就用說書故事來試探,想要藉此引起普通百姓對故事中的美人兒和康慶伯大少爺的惡感,也挑起士子的敵視,甚至還隱晦的引導士子怎麼把舒鴻煊拉下臺。
可惜他沒想到的是,他弄出來的故事,才放出第一天,就無意中被舒嫣華聽到,也落入了五皇子周廷昱的眼中,然後第二天,整個故事中英明神武的大理國的國主變成了昏庸無道的昏君。
嚇得安樂候聽到手下彙報訊息的時候,連椅子也坐不穩,癱在地上,回過神之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出去制止那些說書先生繼續說這個故事。
然而他根本無法阻止,因為周廷昱不允許。
怎一個黴字了得。
安樂候連滾帶爬去求助祁國公,被祁國公當棄子丟棄,又四處鑽營,希望找到靠山解救他。
舒嫣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沒有半點對安樂候的同情之心,她期盼的看著舒鴻煊,“哥哥,可有法子對付安樂候?”
要她嚥下這口氣,她做不到!
根本無人得知她當時在茶館聽到那個故事的感受,就好像回到了上輩子那樣,明明知道舒修和做了畜生不如的事,可她沒有一點對付舒修和的辦法,那般無能!她明明知道故事影射的是孃親和哥哥,可她除了打一頓說書先生之外,對幕後之人一無所知。
她深恨這種無能。
而今哥哥成了她的期盼。
“今晚睡個好覺,安樂候不死也要脫層皮。”
舒鴻煊淡淡的道,他相信承德帝,當時他沒有直接說出安樂候,沒道理他師兄都能查出來的事,陛下會查不到。
承德帝說了會幫他討回來,那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舒嫣華看著哥哥自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