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個多月沒有去見她了,現在有小五的訊息,終於有藉口去見她。
寧國公來得很快,在御書房裡聽完承德帝的囑咐後,寧國公領旨出宮,開始點兵帶將去接五殿下,而承德帝對外,則是稱有事要寧國公去辦。
畢竟“五皇子”還在大相寺裡陪著靜妃娘娘祈福呢。
承德帝換了常服,帶著蔡三得和一群護衛去了大相寺。
承德帝去的時候,靜妃正在大殿中唸經撿佛豆。
承德帝接過蔡三得遞過來的三根香,拜了拜,而後插入香爐中。
在此過程中,靜妃依然微闔著眼睛一絲不苟的念著佛經。
看得蔡三得又想抹一抹腦門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靜妃娘娘這麼多年的性子還是不變,要是不開心了,連陛下都不愛搭理,不像婉皇貴妃那樣,老是撒嬌裝痴。
承德帝微微一嘆息,揮揮手,蔡三得等人躬身退了下去,連伺候靜妃的宮女也一同出去,大殿之上,就只剩下承德帝和靜妃。
“有小五的訊息了。”承德帝沉穩的開口。
靜妃“刷”的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承德帝,一字一句的複述道:“有小五的訊息了?”
承德帝走到靜妃身邊,伸出手,把手遞給她,靜妃看著遞到面前自己寬厚的手掌,默了默,還是把手放進大掌裡。
承德帝一個用力,就把靜妃拉起身。
“小五現在在哪裡?”靜妃也顧不得腿麻,一開口就直接問道。
“小五今天來信了,他如今在益昌郡。”承德帝從袖子裡掏出周廷昱寫的信,
靜妃接過,抽出信紙就開始看。
等到一盞茶之後,靜妃才把信看完。
“陛下如今有何安排?”靜妃看著承德帝,問道。
承德帝把自己的安排一一說了,靜妃最後聽完,點點頭,“華娘是個好孩子,等接了他們兩回來,我要親自多謝她。”
承德帝頷首表示贊同,“的確是要多謝這個丫頭,要不是她,小五指不定哪裡受傷呢。”
小五信上可是說了,劉廣也的箭,是瞄準他的心臟去的,要不是舒嫣華推開了他,指不定現在他們就見不到小五了。
“襄陽郡的參將?”靜妃嘴角挑起一抹冷意的笑容,她轉過頭,看著承德帝,神色中帶著嘲諷,“陛下,您不覺得您的兒子,手伸得太長了嗎?”
要是換個人敢這樣嘲諷他,承德帝早就發怒了,就是婉皇貴妃也不敢這樣跟他說話,可惜說這話的是靜妃,性子幾十年如一日的靜妃。
承德帝腦海中再次想到當初自己怎麼會給靜妃封了個“靜”做封號,這性子明明一點都看不出“靜”來。
“是呀,手真是伸得太長了。”
承德帝也認可的嘆道,他當然不會吩咐人去弄死自己的兒子,劉廣也是地方上的武將,要是沒有人吩咐,又怎麼會追殺小五?
除了小五的兄弟,也找不到其他人了。能讓地方上的武將聽命,他的兒子果然是青出於藍,看來一個個都長大了,心也大了。
其實承德帝並不反感兒子表現自己,有能力的,都可以做個賢王。俗話說,獨木難支,一個家族都擰成一股,才會發展得越快越壯大。
可惜皇室並不適合這樣的原則。
一張龍椅,座下都是屍骨累累。
承德帝能允許兒子表現自己,但不允許兄弟巖牆的事發生,你可以去爭,但不能把手伸到父親頭上,也不能把手伸到兄弟頭上。
要爭,你就光明正大的爭,用這種小手段、小陰謀,只會給後人留下壞榜樣,長此以往,以後爭帝位,不是靠才智,不是靠政績,不是靠能力,而是靠誰殺人的手段高明,這樣的皇朝,根本不會長久。
承德帝當然知道靜妃這樣說的用心,但他並不介意,就像他說的,他喜歡坦坦蕩蕩的人,你心裡不舒服了,你看誰不順眼了,你就說出來,有理,他自然會聽。
舒鴻煊對誹謗他生母的安樂候厭惡至極,他就直截了當的請求承德帝為他主持公道,承德帝就削了安樂候為安樂伯。
如今靜妃這樣說,很簡單,她要為自己兒子報仇——你以為一個劉廣也就能澆滅她的怒火?不,不把那伸得太長的手剁了一隻,她不會善罷甘休。
恰好這次小五的事也戳到了承德帝的痛腳,他統共才六個兒子,他生兒子出來,可不是為了讓這個兒子去殺另外一個兒子的。
而且他還康健,你就把手伸向了地方上的武將,你究竟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