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看,卷子上面寫著的,赫然是謝志安見過的那幾道題目,如果舒嫣華在這裡,肯定能認得出,這上面的筆跡是謝志安的。
半響之後,李孟吉才放下手中的卷子,微微一笑,“殿下,此子的學識還是不錯的,不過他的答題要想在舉子之中取得會試頭名,恐怕力有不逮。”
二皇子皺了皺眉,面上滿是不悅之色,“本殿下就知道,此子不能與舒容景相提並論,這都給他提前拿出了試題,竟然還是不能做出能一舉奪魁的答卷。”
李孟吉無奈一笑,“殿下,這世間不是人人都是舒舍人,舒舍人還師從周大儒,這其中的差別,可不是謝志安一個與他年歲相當的小子可以比的。他以十八之齡,有這樣的表現,已經能被讚一句年少有為、少年天才了,可惜就可惜在,他不幸與舒舍人生在了同一個時代。
皓月熒光之下,米粒之珠又怎能爭搶光輝?
要不然,我們又何必將試題偷出來,讓他事先破題?”
二皇子也嘆了一口氣,“是呀,米粒之珠。。。。。。那麼,先生,如今就拜託你了。”
李孟吉謙虛一笑,“殿下客氣了,孟吉也想殿下身邊多一個可以在陛下身邊行走的心腹,此事事關我們大計,孟吉自然義不容辭。”
說罷,李孟吉拿起書案上的毛筆,沾了沾墨,提筆就在謝志安的卷子旁邊奮筆疾書。
上面寫著的,赫然是比謝志安破題更好的答案!
兩個多時辰之後,李孟吉才停下手,輕輕吹了吹上面的未乾的墨跡,而後將卷子遞給二皇子,“殿下,好了。”
二皇子接過,一眼就看到,在謝志安卷子上面,謝志安寫的答案,有些被李孟吉圈出來修改過,有些就索性乾脆直接在旁用一種方式破題,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整份卷子。
二皇子的學識也是從小就被閣臣們教匯出來的,見識自然不凡,將卷子一對比,臉上閃過一抹複雜之色,裡面有不滿、惋惜、無奈、不屑,“還是先生厲害,經先生你這麼一改,此子會試一舉奪魁,再無人能與之相比。”
李孟吉微微一笑,“是殿下抬舉我了,當不得殿下這般讚賞。”
二皇子也沒有再說什麼,等到卷子上面墨跡幹了之後,他又遞給李孟吉,“先生,還是要麻煩你了。”
李孟吉搖搖頭,接過卷子,小心的將上面的卷子卷好,放進一個竹筒裡面,而後當著二皇子的面,親手封印了竹筒,上了火漆,再遞迴給二皇子,“殿下,讓人儘快交給謝公子吧,明天就是春闈第一場了,他還需要時間記熟上面的破題。”
二皇子微微頷首,揚聲吩咐道,“來人。”
書房門被推開,有一個面容不起眼的男子恭敬的走了進來。
“拿這個東西交給謝志安,吩咐他,記熟上面的破題。”二皇子將手中的竹筒遞給自己的心腹,男子接過,沉默的一抱拳,很快就消失了在兩人眼中。
李孟吉也站起身,朝二皇子一拱手,“殿下,如無他事,孟吉先行回去了。”
二皇子微微頷首,“辛苦先生了,本殿下這裡並沒其他事了,先生回去即可。”
李孟吉再次作揖,而後離去。
。。。。。。
收到竹筒的謝志安,檢查過竹筒之後,發現竹筒沒有被人開啟過,他用刀刮開火漆,而後拿出上面的卷子,頭一眼,看的不是卷子上面的內容,而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個看似是不小心留下來的墨點。
看到這個小小的墨點,謝志安就放心下來了,這的確是他的親手所作的卷子,他特意做的印記還留在上面。
而後他開始看卷子。乍一眼看過去,發現他卷子上面多了很多塗改的痕跡,他心中頓生不滿,他覺得自己所作的破題很好,怎生上面有這麼多的批改?
只是越看下去,謝志安的臉色越發不好,自然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得不得了,恰恰相反,那上面批改之人所作的破題,比他的好很多,這才是他神色不好的緣故。
原來自己的破題在那個批改之人眼中,班門弄斧了。這對他的自尊心來說,非常難受。
閉上眼,片刻之後才繼續睜開,很快又開始看上面的破題,將自己做的與那人做的相互論證,再將自己做的丟開,開始一字一字在上面記著那人做的卷子。
當確認自己記熟之後,謝志安閉上了眼,在心中開始默默背誦上面的破題。
接著,在心中默唸完之後,他又重新鋪開一張宣紙,開始在上面默寫。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