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志安定了定神,緊緊的盯著舒鴻煊的神情,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大小姐在三年之前,曾經被人擄走過,跟一個少年攜手逃命,與那個少年同吃同住,如果這件事被皇室知道了,大小姐的清白也就毀了吧?她還能嫁給五皇子嗎?”
說出這件事的時候,謝志安心中胸有成足,這件事一直埋藏在他心中,在他跟隨父親回京之後,第一次見到舒嫣華之後,就覺得她眼熟,後來終於證實了他的想法——那個他曾經在邊城之中施以援手的姑娘,就是舒家大小姐!
以他的聰明,在他將廣平候府的事打探了之後,也就不難推測出,當初被廣平候府和嚴家聯手說是大小姐孝順至極,侍疾嚴家老夫人是個藉口,不過是為了掩飾大小姐被人擄走的事實而已。
他是舒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當初要不是他將馬車借給那少年,舒家大小姐能撐到去看大夫?救了她的命,不被廣平候府的人奉為上圭就算了,好幾次他想跟舒嫣華交談,得到都是一張冷臉。
也是他心善,否則他將舒嫣華曾經被人擄走之事宣揚出去,哪裡還有她可以風光嫁進皇室的事?
可他處處為她著想,也沒有攜恩圖報,他們兩兄妹是怎樣對待他的?
他早就知道舒家大小姐此人忘恩負義,對待他這個救命恩人都能冷言冷語,根本不指望她會知恩圖報。
舒家大小姐都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與她一母同胞的舒舍人,品行又能好到哪裡去?
謝志安一直以來對那些盛讚舒鴻煊的話都嗤之以鼻就是源於此,更是不忿陛下被此人偽裝出來的虛偽面目所騙,處處為他做臉。
而這,更是他要將舒鴻煊比下去的緣故,他明明比舒鴻煊不知好上多少,憑什麼這等狼心狗肺之人都能得到陛下的器重,而他卻只能困龍水面?
謝志安一面說,一面仔細的觀察著舒鴻煊的神色,他覺得舒鴻煊心中肯定不像表面上這麼平靜的,現在不過是強撐而已。也對,一個能時刻跟在陛下身邊的人,又怎麼會輕易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外?
這麼一想,謝志安心下又定了幾分。
舒鴻煊心中失笑,還以為謝志安嘴上說得如此危言聳聽,卻不過原來是這件事。
在謝志安還沒有將此事說出來的時候,他都沒有絲毫害怕,他一點都不信他的鬼話,他妹妹從未行差踏錯,又哪裡會有把柄在謝志安手中?
及至聽到謝志安的話,更是想笑。五皇子自邊城與妹妹一同回來之後,就甚少出現在人前,從他成親之後五皇子倒是開始活躍了,可面容也較三年之前長開了很多,不復以前的稚嫩。
在他娶親那天,謝志安見過不止一次五皇子,卻沒有將五皇子認出來,否則他現在就不會說出這樣的“把柄”。
五皇子開始對妹妹上心,始於邊城之行,舒鴻煊哪裡會怕謝志安這等“威脅”?
他不怕,可他心中很憤怒,特別是謝志安用妹妹的婚嫁來威脅他,此舉更是觸及了他的逆鱗。
一瞬間,他心底戾氣上湧,看著謝志安臉上隱含得意的神色,垂放在膝蓋之上的雙手動了動。
用了極大的毅力,心底默唸論語,深深的呼吸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將心底的殺意按捺住。
“怎麼樣?如果我將此事宣揚出去,大小姐的皇子妃之位非但不保,還會擔上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謝志安心底暗暗有些著急,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舒鴻煊回應,他忍不住了。
“你想怎樣?”舒鴻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謝志安心下狂喜,哪裡會計較舒鴻煊的態度,在他想來,一時之間聽到這件事態度哪裡還會好得起來?
舒鴻煊怕了就好,要的就是他怕,越怕越好,越怕他的前途保住的機會就越大!
“你出手助我,讓我從這次科舉舞弊案中安然無恙的脫身而出,此事我會爛在肚子裡,絕不會有見光的一天。”謝志安急急的將自己的要求和盤托出。
舒鴻煊嘴角緩緩勾勒起一抹笑意,那弧度充滿著嘲諷和不屑,“無恥之尤!”
謝志安臉色一下子鐵青到了極點,難以置信的看著舒鴻煊,不敢相信他會不顧自己妹妹的婚嫁。
“回去吧,你這種人,我羞與為伍。這麼大的人了,做事之前就要想好承擔後果,既然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
慫也就罷了,還企圖用一個女子的閨譽來為自己謀劃,你這種人,我們廣平候府還真的要認真想想是否要結為親家了。
奉勸你一句,自以為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