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別樣的神采。
那邊的街頭,已不見陳襄的身影。
回到開國郡公府,他對沈連城道:“我先去洗個澡,等我一起用晚膳。”
“嗯。”沈連城應聲點頭。
李霽洗澡時,阿則在一旁伺候,絮絮叨叨興奮不已。因為他的主子,終於跟妻子和好了。
李霽也高興,高興之餘卻是半晌沉默。
他坐在熱水裡,突然示意阿則靠近些,問道:“你可知我如今最討厭的人是何人?”
阿則想了想,立即答:“陳國公?”
李霽點頭,而後咬牙切齒,“最近受了他不少惡氣!”話語微頓,又是百倍決心,“總有一天,我要比他強!”
阿則表示強力支援。
“我聽說,他最怕蜚蠊,看到都能嚇暈過去。”
“真的?竟能被蜚蠊嚇暈?”阿則感到新奇不已。
李霽側臉看著他,別有意味道:“為我出口惡氣的事,交給你了。”
阿則先是一愣,繼而眼珠子咕嚕一轉,立時諂笑起來,並拍了拍胸脯,“沒問題!包在奴身上!”
李霽洗好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神清氣爽地來到了清秋苑。
清秋苑已擺好晚膳,就等他來了。
他一見沈連城,卻不著急吃飯,而是上前,緊緊地擁住了她,當著眾多奴子的面兒。
他就這樣抱著她,心底裡如釋重負,通身爽快。
沈連城在他懷裡,亦是羞赧地笑了。
只要還愛著這個人,哪有什麼是不能過去的?一個轉念,便能放下一切,重歸於好。
“都過去了。”李霽嘆聲。那些不快,那些讓他抬不起頭的事,都過去了。從今以後,他會變強,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好了,用膳吧!菜都涼了。”沈連城溫柔地推了推他。
“嗯。”李霽鬆開她,先扶了她坐下,這才緊挨著她坐於一旁,又是為她盛湯,又是為她夾菜,恨不得喂到她嘴裡,無限體貼與殷勤。
這邊嬉戲打鬧,一夜貪歡,那邊陳國公府的人兒,卻是一夜難眠。
似是風水輪流轉,開國郡公府雞飛狗跳的日子結束了,陳國公府的主人不高興,其他人也都不高興。
卻是不好的事兒並著生髮。每日裡打掃得乾淨無塵的陳國公府,從最初偶爾能看到幾隻蜚蠊的情況,變成蜚蠊層出不窮了。
簡直堪稱蜚蠊之災。
任是李鋌等人親自督促滅蜚蠊之行動,這天下午,陳襄在正堂陪兩位官場同袍議事,猛地看到兩隻蜚蠊從桌下爬了出來……當場昏厥,不省人事。
就在同一天,李霽從武成侯府練功回來,阿則便喜滋滋迎上去,一邊陪著他往清秋苑的方向去,一邊告訴他:“世子,今天上午陳國公被蜚蠊嚇昏過去了,雖然沒人敢明著說這事兒,但這訊息在暗地裡還是傳開了。”
李霽聽言,忍不住大笑起來,腳步邁得越加輕快了。
跨進清秋苑,主僕二人還在為這事兒高興。沈連城不禁問他們,“何事這麼高興啊?”
“阿則,你來說。”李霽也不瞞。
“夫人,是天地間最大的笑話。”阿則於是屏住心裡的愉悅,告訴沈連城道,“鼎鼎大名的陳國公,今天上午與官員議事時,竟被兩隻蜚蠊嚇得半死不活。現在整個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了,都在暗地裡覺得不可思議呢。”
“好端端地怎會有蜚蠊?又是這個時節……莫道是有人故意放蜚蠊嚇唬他?”沈連城本不假思索這樣一說,忽而瞧見李霽和阿則高興的神色,立時想到一種可能性,悠閒自在的臉容,逐漸凝滯了。
她向李霽走近些,問:“不會是你……”
“我哪裡會碰蜚蠊這樣噁心之物?”李霽笑著,看一眼阿則。“當然是這奴子想的好主意。”
“所以,是你讓阿則往他府上放蜚蠊的?”沈連城一本正經。
李霽愣了愣,方知此等小人之舉,上不得檯面,半晌遲疑之後,忙道:“我就那天跟阿則無意說了一句。他覺得我近來總被那陳襄欺負,才自作主張……”
“真是他自作主張麼?”沈連城不相信,若沒有李霽的吩咐,阿則敢往陳國公府放蜚蠊?
阿則見勢不妙,忙上前,“是奴,是奴自作主張……夫人放心,奴做得極為隱秘,不會有人知道是奴乾的。”
李霽突然冷下臉來,話語深沉直問沈連城:“他被蜚蠊嚇昏了,你不高興麼?”
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