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虛倒退了兩步,搖搖頭,把目光移向韓王。
韓王沒有動,仍舊站在大理石書桌旁,窗外灌進來的冷風吹開他團花紫袍的大擺,露出繡有巨蟒的皮褲,額前幾縷不羈的墨髮隨風飄拂,濃眉高挑,一雙幽墨深沉的鳳眸看不到神情。
“王爺……”虛的聲音已經發顫了。
這不能怪蘇姑娘啊!她根本不知道這扇窗子為何要封起來!
這裡,有著王爺一個心病。
那扇窗子王爺從來沒有開過。
就在數月之前,府裡一名正得寵的姬妾來書房為韓王送宵夜,那時正是夏天,書房內極為沉悶,她也不知情,一心想為韓王透點涼氣,便自作主張地將窗子開啟了。
結果,韓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當晚就下令將這姬妾賞給了一個下人。
本是在王府中最得寵的夫人,就為了這件事,身份大跌,成了養馬小廝的妾氏,可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也是從那次後,韓王才將這窗子封了起來,以免有人不小心撞上了這倒黴的事。
可現在!這蘇姑娘竟然拿出匕首將封條割斷了!真直接!虛大跌眼鏡!
蘇瑾璃嗅著詭異的氣氛,也有點惴惴不安。
這個韓王,秘密真多,這扇窗外,難道也有什麼秘密?早知道她也就不多管閒事了!
須知這韓王府內,可是要走得步步小心,提心吊膽啊!
韓王怔愣了一會兒,看著窗外花園內白禿禿的光桿樹枝,又看了眼窗前有些尷尬的蘇瑾璃。
那件事情,該揭過去了……
韓王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走過來,不經意道:“這窗子,以後就開著吧,景色,還是不錯的。”
他還能在這書房呆多長時間?
血債,要血來還!
虛震住了,半晌反應過來,木然點點頭,走出書房。
出了書房十幾步,才有點知覺,王爺,對那件事情,已經不在意了?
他既奇怪又不解,算了,想那麼多何益?畢竟王爺的心思,不是他能猜,他也猜不透摸不著的。
“這窗子,有什麼問題嗎?”蘇瑾璃試探地問。
韓王“嗯”了一聲,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似是陷入了沉思與回憶。
蘇瑾璃沒再追究下去,與韓王道別後回了南府。
到了觀景院,修落雁正與付一琛在廊上擺了個小方桌,好像在下圍棋。
付一琛眉頭緊皺,正苦苦思索,修落雁披著一件環形鳳紋、桃紅色的大夾襖,頭髮挽在腦後,臉蛋許是因風吹得透著紅潤,桃紅色也襯得她極為俏麗,彎眉下,一雙秋水剪眸滿是得意。
“你們不冷嗎?”蘇瑾璃過去敲敲棋盤。
這麼冷的天,兩人就在院裡下棋,都不回房。
修落雁咯咯一笑,“璃兒,我們在下五子棋。”
額,蘇瑾璃低頭一看,果然是的,是用圍棋的黑白子在一張自制的棋盤上下五子棋。
付一琛出黑,修落雁出白。
她看了會兒,付一琛總是不會堵修落雁的先招,而自己,卻被修落雁堵得死死的。
蘇瑾璃不由一笑,說到這五子棋確實簡單,容易上手,五子成線就能贏,但這其中還真有不少引人落網的陷阱與絕招。
付一琛還是回家練個十天半個月再來對奕吧!“不下了不下了!”付一琛孩子脾氣地將棋子打亂了,“我認輸了!”。
他嘴角勾著笑,對修落雁道:“你可以不用陪我上街了!我認輸,我出去打包最好吃的蒸餃回來!”說完,走出了院子。
“終於不用纏著我了!”修落雁將手都縮排了袖子,嘆了一聲,“看來對付這種人,還是用我們現代的方法比較管用!”
蘇瑾璃開著玩笑道:“看來他對你倒是上了心,纏你到現在,你就這麼把人家打發了,人家會傷心滴!”
修落雁呸了一聲,臉微紅,“切,我才不要這種花叢裡亂走的男人,花心大蘿蔔!”
忽然,她抓住蘇瑾璃的手,“我想起來了,清風被陸老爺子叫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哦?”蘇瑾璃柳眉微蹙,他叫清風去幹什麼?
與修落雁兩人出了觀景院,到了前廳,正見清風從裡面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清風。”蘇瑾璃喚了她一聲,一抬眼,正看到陸清華站在門內,青影一晃。
她沒有多吱聲,拉住清風回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