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征之前都會有家室,讓夫郎留下她們的血脈後,再趕赴沙場。這般,才能奮勇殺敵。因為……”
“因為,沒有榮耀而死去是士兵,只是家族的恥辱。更加不用說是戰敗的女子。所以,一旦上戰場,她們為了保衛家人,為了國,才會勇往直前。”半越不自覺的苦笑:“好厲害的心理戰術。回來的人會是最兇殘,最冷血的女子,卻也是最愛護家人的女子。”
歐陽小翔忍不住皺眉,解釋道:“不管如何,她們只要出征就絕對沒有後顧之憂,朝廷會替她們贍養家人,不管勝敗。”
半越已經不願再討論這個話題,又問:“女皇是個什麼樣的人?”
“咳,”今日歐陽小翔喉嚨似乎特別的不舒服:“半越,這裡是皇宮。”隔牆有耳。不要說是大臣,就算是平民也需要謹言慎行。
“好吧!”半越挺起脊樑,嚴肅的問:“今晚來我家吃火鍋不?”
這次,歐陽小翔很想手中有個棒子,敲暈了半越才好。想了想,她還是好心的告知:“女皇是個溫和的人,對大臣與士兵們都一視同仁,懂謀略,懂取捨。”
溫和之人,那是多少層的面具啊,只能說明對方心機深沉;一視同仁,倒是不見得,否則那種運用士兵的方式就夠殘忍了,算是善於用人的管理者;懂謀略和取捨,說明對方冷靜,善忍,習慣於後發制人。皇甫一夜輸在女皇的手上,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次,半越什麼都不說,只是傻笑。發傻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惡。
歐陽小翔應該是常年在宮中行走的人,每過一個宮門,士兵們幾乎都會習慣性的對她微笑,並且快速的檢查牌子,登記好之後放行。半越跟著她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宮門,繞過了多少宮殿,穿過了多少長廊,最終在一座不是很雄偉的宮殿門前停了下來。
門口的侍衛早已有人去通報,又等了半響,才有人開啟門,引了她們進去。再穿過兩個門,又有人通報進去,歐陽小翔才整理了衣衫,於半越之前跨了進去,半越緊隨其後。
雖然不屑於做奴才樣子,到底也還是入境隨俗,一路上低頭只看到歐陽小翔的後腳跟,進了殿內,一股書卷氣息撲面而來,那墨香隱隱繞繞,讓人精神也清朗。
歐陽小翔跪,她也跪。
先報草民名號,再恭祝女皇陛下萬萬歲!國師千千歲!再見過各位左右僕射、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大人等,一長串溜鬚拍馬下來,半越氣都提不起了。
正上頭女皇音調平緩,道平身後,先詢問歐陽小翔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倒是把半越給晾在了一邊。皇帝不急,她半越更加不急。低垂著腦袋,肚子裡誹謗:殺威棒長又長,一敲倒地平民倆!
“愛卿,你手中捧著的是何物?”
歐陽小翔氣一順,笑道:“是陛下說的寶貝!”
“寡人什麼時候讓你去尋寶貝了?”
這個時候,歐陽小翔才讓開一直阻擋在半越前面的身子:“陛下不是讓微臣尋的,而是讓平民半越給您帶來的。”
“哦——!”一道似有似無的目光漂移到半越身上,沒有實質卻可以將人燒出一個洞來。半越突然覺得這宮殿裡面沉悶得壓抑,讓人喘氣不上。
“這人就是曾經在夜王手中逃得一命的女子?”
“正是。”歐陽小翔道。半越趕緊上前兩步,再次呈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姿態,拜見了女皇,祝賀了對方萬萬歲一回。這次,她覺得膝蓋有點麻麻的,都沒了痛感神經。
女皇問:“這盒子裡面是你帶來的寶物?”
半越還跪著,只能答:“是。”
女皇又問:“世間絕無僅有的?”
“是。”
女皇輕笑一聲,問下面的國師:“國師,你說世間還有什麼絕無僅有的寶物寡人沒見過?”
一個熟悉點的中年女子聲音,平緩的飄在空點裡面,說不出的空靈和寂白:“陛下,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真正的寶物不是隻要尋就可尋著的,有時候要看一個人的運道。”答話之人,正是那日半越與歐陽異和皇甫書景一起在酒樓吃飯之時遇到的女子。也是歐陽異的親生母親。
女皇似乎對國師相當的敬重,聞言就對半越道:“你這寶物從何而來?”
半越儘量垂下腦袋,恭敬地道:“是前幾年小民在山中偶得。”
“就是你離開都城之後?”
“是。那時候正好是冬季,小民家無存糧,只要冒雪去山林裡面試探一下運氣,結果不小心掉入獵人的陷阱。本來想到無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