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時候跟一個呆瓜說理是說不通的。
“隨便你吧!”反正命是他自己的,別人操心再多也是沒用。而且,她不得不否認,有時候身邊有個打不死的小強,是個不錯的夥伴。
少年還不甘心的回嘴:“你總是想要丟下我。”
心裡一痛,她幾乎是反口相譏:“我丟下的又何曾是你一個人。”
“我不是白大老闆。”少年幾乎是跳著大聲反駁。
半越突然就來了脾氣:“絮是我的夫郎,我不讓他在我身邊涉及危險是理所當然的。”你一個小屁孩,不懂大人對所愛之人的偏護。
“那,”少年深深呼吸:“那小白老闆呢?”
半越一擺手:“他一個傷員,放在我身邊幹什麼,給我添麻煩麼?”
少年呼呼的喘氣,顯然氣得急了:“那捲簾,簡女俠他們呢?”
半越幾乎要嗤笑出來:“捲簾比你還小,相當於我的妹妹,讓她遠離危險不對麼?簡女俠在這裡只會跟皇甫一夜硬碰硬,最好的情況也只是兩敗俱傷,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八卦樓。”心裡越發的煩躁:“你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少胡思亂想的。”
“你!”少年不停地跺腳,心裡只覺得酸酸漲漲說不出緣由來:“所以,你就一個人去對著那個壞女人,你會……”
他一把衝到她的面前,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嚎叫:“你會死的。我剛剛感覺到了,你身上……你……”身上有黑氣啊,明明見到那個壞女人之前還沒有的,可是就剛剛,他突然發現她的周身居然開始縈繞淡淡的黑氣。母親曾經告訴過他,一個人的黑氣越來越濃厚的時候就是離死亡越來越近的時候。
心口撕扯的疼,不是那種重要東西被人搶走之後的痛,也不是被壞人欺負的委屈,更不是被人拋下盲目四顧不知所措的害怕,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如同小刀劃在皮肉上的疼痛。
他嘴唇抖動,只覺得面前的女子前所未有的高大,又異常的單薄,似乎只要人一個使力就可以講她打趴下,任你怎麼拉扯也拉不起來。
他狠狠的抱住她,終於哭叫出聲:“我不要你一個人,我不要。”
這般的嚎叫,就好像她真經歷生死一刻般,轉眼就會香消玉損。明明是生氣的,偏生在少年這不管不顧的擁著她,替她哭泣,替她喊出心底最大的苦的時候,她才木然的想起,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替她感覺到委屈不甘了。
這些事情本來不該是她一個平凡人經歷的啊!
這些麻煩本來也不是她一個無能之人找來的啊!
甚至於,她也不該自以為是的攬下所有的危險,將身邊重要的人置於安全,獨自面對可能的滅頂之災。
她是一個無勇無謀,無權無勢,也無心之人,不是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她幹嗎替別人擋下這些?她到底在幹什麼?她這麼做的原因又是什麼?
為了錢?為了權?還是為了美色?
為了這些東西她犯得著把自己的命都搭上麼?
少年在她懷中哭得嘶啞,瞬間就將衣襟都給染溼。
最純真之人才有最好的直覺,就好像孩童可以看到鬼魂一般。懷中的這個少年跟捲簾一樣,都是憑藉著對自己重要之人的關注,敏感的察覺聰明人看不出的面具下的真相。
她半越,這麼多年居然一直是孤寂而寡高的啊!
第五六章
一聲嘆息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小豬仔,你這樣會讓我放不開你了啊!”
得到的回答是擁抱得更加緊。
半越反手擁著他,耳鬢廝磨:“你還這麼小,什麼都不懂,到時候後悔怎麼辦?”
歐陽異抬起頭來,嘴巴嘟得老高:“我不會後悔。”
輕輕的颳著他小巧的鼻翼:“小孩子都是這麼說,長大了就自然會後悔了,慢慢的也會忘記小時候的諾言。”
歐陽異再次大聲的強調:“我已經十八歲了,是大人了。”
半越神色淡淡的,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什麼都不說,微笑的看著少年。
沒有雜質的眼神瞬間將對方籠罩,就算再不通世事的人也感覺有些似乎不同了,掙扎兩下爬到她的腿上:“我們圓房吧。”
“呵呵,你知道圓房是要做些什麼麼?”
“不就是親親麼?好像你做的那樣。”說罷,十分殷勤的一口咬住半越的唇瓣,就好像吃上等海味般摩擦兩下。她是這樣親親的吧?好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