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飯,見她明顯心不在此.便點點頭,任由她轉身小跑了下去,才輕輕冷哼了一聲。
遺玉在竹樓上找到程夫人她們時,兩人正坐在有些空蕩的香廊上說話,她只來得及聽到一句,程夫人餘光便瞄到了她,連忙止住話頭,輕推了下盧氏。
“還是你這女兒養的貼心,瞧我那個,一瘋起來哪還記得她娘在哪裡。”
遺玉走上前,伸手扶盧氏站起來,聽她道:“我就喜歡小鳳那性子爽利的,我這閨女好是好,就是同她大哥一樣,心思太多。”
遺玉眉心一跳,程夫人便接話,“心思多才好,這做人的沒個心眼,日子哪過的下去,我看你家阿智和小玉就是心思多,才這般聰明的。哪像我那兩個,呆頭呆腦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誇讚著對方家的孩子,貶著自家的閨女兒子。遺玉暗道一聲不妙,逮著機會就插話:
“娘,雲姨,咱們先下樓去吧。”
第241章 別亂動
歸義坊
下午,遺玉動作輕緩地從床邊站起來,給床上的盧氏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地出了臥房,對小廳裡的小滿交待了幾句,才出去。
盧智正坐在書房看書,聽見門聲響動,抬頭看見遺玉,道:“娘睡下了。”“嗯。”
遺玉到書架下面拖著一隻椅子在書桌另一面放好,坐下去。
中午他們並未去慶祝,而是在程家兄妹的失望中,各回了各家。
盧氏親自下廚燒了幾道小菜,席間她多喝了幾杯,最後被遺玉哄到床上去,又拉著她說了好一陣子話,才睡下。
“娘今日很高興。”
遺玉兩肘撐在桌上,托腮看著盧智道,“早知道,你前幾次藝比時候,就應該帶著娘去看。”
吃飯那會兒,盧氏的笑就沒斷過,平時不怎麼沾酒的她,今日竟然喝地醉倒,顯然是極開心的。
盧智翻過一頁書,直言不諱,“那時去看了,娘怕是生氣的會更多一些。”
遺玉知他意思,今日所見,一是國子監五院藝比的常情,一是盧智三年多來的累積,少了哪樣都不行。
中午那會兒君子樓中截然相反的兩種景象很是刺激到了遺玉,國子監中的人情冷暖很是分明,得勢便會有人上前巴結,失意就有人落井下石。
得了最差的于丹呈雖同遺玉有過節,但在她看來,這少年參加五院藝比固然大部分是幫自己博名,可他也是在幫整個四門學院爭容,被評為最差後,不但沒有人上前安慰,反遭鄙夷,尤以同院的人反應最勝,這些人只顧到于丹呈連累他們丟了臉面,卻不想他們自己也沒有能替四門學院贏得木刻。
那些觀比的學生就更可笑了,于丹呈只是在這四十五人中墊底了一次,就彷彿被當成了全天下最差的一般。
更讓她難以理解的是,國子監竟然認可學生們的這種過激行為,評選出最差,固然刺激了參比人選們力爭上游,但何嘗不是在一點點在扭曲這些少年少女們的心態!遺玉望著盧智出神,過了好半天,他才輕嘆了一口氣,將書放下,道:“你今日很是不對勁,這都盯了我一刻鐘了,在想什麼?”
“我在想那于丹呈。”
遺玉老實道。
盧智挑眉,“你是見到他當了墊底,遭人奚落,覺得同情?”
遺玉想要點頭,卻搖了搖頭,“大哥,你覺得他們那般對待于丹呈,是對的嗎?”
盧智嘴角帶笑,“對或錯,因人而異,倘若今日墊底的是長孫嫻或者是高子建,你看他們有誰敢當面說半句難聽的話的。”
遺玉抓住他話裡的遺漏,“當面不說,私下還是會說,那些人心底就是會覺得,被評最差就活該被指責被埋怨。”
“你到底想說什麼?”
盧智皺眉,難得竟聽不懂她的意思。
遺玉低頭掩去目中的失望之色,“沒什麼,大哥叫人送我回秘宅去吧,過幾日便是射藝,還不知是會出什麼題目,我眼下一次連續十箭都射不足,如果介時當了墊底,還要被人嘲笑。”
“你……”
盧智看出她情緒有些不對,卻找不出重點,只能伸手在她頭上拍了拍,“明日書藝,是你長項,大哥就不多說了,晚上早些休息,我叫胡三送你回去。”
“知道了,娘醒後你幫我同她說。”
……
天靄閣身穿狐裘短襦的高陽懶洋洋地靠著軟背飲酒,長孫嫻坐在她對面伏案練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柴天薇也不嫌冷,拿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