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辦了個什麼農場,還有好幾家工廠,都給活幹。”
“這是真的?”
“我還能騙你?我可是聽得真真的!”
兩個河北兵都不說話了,眼中卻同時閃過了一抹亮光,轉頭望向不遠處的北六省軍隊駐地,要不乾脆……
同樣內容的對話正以不同的形式在冀軍和魯軍中傳播,一股奇怪的氣氛開始在北方聯軍中蔓延。底層的軍官早有所察覺,奇怪的是他們刻意將這件事隱瞞了,以至於自團長往上沒有任何一個高層軍官發現端倪。
直到有一天,冀軍一個巡營的班少了一半人,而北六省第十師的一個營長,看到手下連長帶來的幾個穿著冀軍軍裝的大兵,腦袋嗡的一聲,大了。
營長不敢自己做主,立刻上報,團長腦袋也大了,只得去找旅長,旅長的反應好些,腦袋沒大,可下巴掉地上了。扶起下巴,旅長立刻去找了師長。
“逃兵?”第十師師長戴曉忠正看著掛在牆上的地圖,聽到手下旅長的彙報,詫異的問道:“還是半個班的逃兵?”
“是。”旅長嚥了口唾沫,“說是趁著巡營的時候偷跑過來的,連槍都帶來了。嚷嚷著要投了大帥。”
師長戴曉忠聽得張口結舌,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門外有人報告說第十一師的杜師長請他過去,有事商量。
“什麼事?”戴曉忠推開門,“我這忙著呢!”
那個來傳訊的副官瞅瞅站在營房外的幾個冀軍,“報告,和他們一樣!”
“什麼?”
“昨夜,一隊魯軍趁夜潛入了我師駐地,還帶了一挺機槍。”
戴曉忠:“……”
合著他這還不算什麼,跑老杜那裡去的才是真英雄!
想到這裡,第十師師長戴曉忠腦子裡不由得冒出了一個念頭,他這是步槍,老杜那裡是機槍,少帥那裡該不會把炮拖去吧?
事實上,戴師長多慮了,沒誰有能耐拖著炮當逃兵,只不過比起第十師和第十一師屬於溜號性質的投奔,獨立旅駐地外邊站著成建制的兩個班,一個班的冀軍和一個班的魯軍。
人高馬大的山東兵和人高馬大的河北兵,再加上同樣人高馬大的東北兵,整個一三足鼎立的態勢。
若是不清楚內情的,八成以為這不是挑釁就是比武,可實際上這兩個班都跑出來投奔獨立旅的。
“我們是真心想要投奔來的。”其中一個班長說道:“求樓少帥收下我們吧!”
“求少帥收留!”比起冀軍的班長,魯軍班長更加直接,“咱們在那邊實在是活不下去了,軍餉被剋扣,更是連乾的都見不著一頓,頓頓稀粥不說,碗底都能照出人影來!這當兵拼命的,沒等上戰場,兄弟們就得活活餓死了!”
這些魯軍和冀軍堵在門口到底不是事,哨兵立刻向上面報告,樓少帥看看聚在屋子裡的幾個團長,幾個團長也眼巴巴的瞅著他。
“少帥,反正他們也是偷跑的,這責任不在咱們。”
“是啊,我去看了一眼,打頭的幾個都是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可都是好兵。”
“收下他們,咱們不出聲,誰也抓不著把柄!”
“早幾年,不都這麼幹?”
樓少帥負手站著,一直沒有說話,幾個團長爭犟了半天,結果發現正主一個字都沒吐,全都閉上了嘴。
“少帥,您倒是說句話?”
“旅座?”
終於,樓少帥開口了,“帶他們進營。”
“是!”
幾個團長頓時喜笑顏開,獨立旅有三分之二都是新兵,來投奔的這些冀軍和魯軍一看就是老兵,放到哪裡都是寶貝疙瘩,他們還真擔心少帥會把他們送回去,一旦送回去,這些人馬上就得人頭落地!
這下好了,少帥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嘛。
來投奔的兩個班被一個年輕的軍官帶進了獨立旅駐地,旁的沒說,先給每人發了兩個饅頭一盒肉罐頭,一大碗熱湯。
“以後都是自己兄弟了。”季副官這次也跟樓少帥來了山東,在李謹言身邊的時間長了,對於如何“溫暖人心”做起來是駕輕就熟,“先湊合著吃點,怎麼安排兄弟們還得等少帥決定。”
“哎!”二十幾個大兵答應了,也顧不得其他,狼吞虎嚥的就開始吃起來,幾個吃得急了,被噎得直抻脖子,猛灌了一大口熱湯才好了不少。
季副官又吩咐後勤官給他們每人送來一身軍裝,不管怎麼說,人留下衣服就得換了。
等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