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見李錦琴越說越不像,忙捂住了她的嘴,朝著身旁的丫頭使了個眼色,屋子裡的丫頭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娘三。
李謹行也從床上蹦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姐,別生氣,等著我給你出氣!揍死那小兔羔子!”
李錦琴撲哧一聲樂了,大夫人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有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你罵二房那個短命鬼沒什麼,可別牽扯老太爺老太太,這些話傳出去,我可保不住你。”
李錦琴撇了撇嘴,大夫人又去按李謹行:“好歹說是生病才出來的,你安生在床上躺兩天,娘讓廚下給你做糖糕吃。”
李謹行滾在大夫人的懷裡,“娘可得說話算話。“
“娘什麼時候騙過你?”
李謹行老實了,李錦琴還是不樂意,咬著嘴唇:“娘,我和謹行這次的罪就白受了?”
大夫人摸了摸李錦琴的頭,臉上的笑有些發冷:“娘不會讓你白受了這場委屈,不過現在還不能處置了那小兔崽子,等著你爹坐穩了財政部長的位置,到時候,你……”
大夫人湊近了李錦琴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李錦琴聽著聽著,終於笑了,摟住了大夫人的胳膊:“娘,還是娘對我最好了。”
大夫人點著李錦琴的額頭,“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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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李謹言的嫁妝單子,在李家又掀起了一場波瀾。
李大老爺和大夫人心裡暗罵:這小兔崽子也未免太貪心了!
染坊和布莊給了也就給了,銀樓茶莊也說得過去,老太太趙氏手底下的那家典當行,更是抱金蛋的母雞!這些尚且不足,又將五百畝田加到了七百畝!這簡直就是在挖李大老爺和大夫人的肉!
任由李大老爺和大夫人百般糾纏,甚至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二夫人就是咬死不鬆口。李老太爺有心說兩句,老太太就在一旁敲邊鼓,三夫人更是明火執仗的站在了二夫人一邊。一時間,李老太爺和老太太居住的正房裡,幾乎是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僕人丫頭們都私下裡議論,這整個一三英戰呂布,熱鬧著呢!
李謹言是個“聽話”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他就當真不管,整天要麼呆在書房裡,要麼就披上斗篷在李府的花園裡走上幾步,鍛鍊一□體。李三少之前就疏於調養,寒冬臘月的又被推進了冰窟窿,多虧劉大夫醫術高超,才沒落下病根。李謹言走了一段路,就不得不停下來歇歇,暗地裡惱火,這身體也未免太弱了,不說別的,萬一將來遇到什麼事,跑路都成問題。
現在可是民國,雖說南北已經議和,可耐不住下邊大大小小的軍閥們各抱私心,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你方唱罷我登場,雖說還沒發生通電滿天飛的奇景,到底不太平。
樓大帥坐鎮的北六省還是好的,一旦出了北六省,不說別的地方,中原四省不久前就打了一仗,經過司馬大總統調停幾方才罷手。和南邊交界的江浙一帶也不太平,自古以來的魚米之鄉,更是清廷最早通商的幾個口岸所在地,其繁華自然不是稍顯落後的北方能比的。
樓大帥的把兄弟,司馬大總統早就對這些地盤覬覦已久,他和南方空有個虛名的鄭大總統不一樣,手底下實打實的握著一支兵強馬壯的軍隊。他發話,北方這些大小官員和軍閥還是不敢不聽的,如果沒有他的指使,山東的韓大帥也不敢朝手握南六省的宋大帥放狠話,韓庵山以一省之地,挑戰手握六省的宋舟,有人說韓庵山是想錢想瘋了,北方政府裡的人卻知道,這是司馬大總統想對南方動手了。
至於和平協議,在這些無時無刻不盯著南方膏腴之地的北方軍閥眼裡,和張廢紙沒什麼區別。
李謹言這段時間最大的興趣就是讀報紙,他想要儘快瞭解這個世代,瞭解自己所處的地方,明確自己接下來該走的每一步路,他已經有了計劃,但是計劃能否成功,每一個細節,都不能馬虎。
除了這些,李謹言還發現一件事,今年是民國三年,卻是1911年!不知道是哪隻蝴蝶扇動了翅膀,宣統皇帝直接給扇沒了。光緒和慈禧死後不久,沒等清廷將小皇帝扶上位,歷史上本該失敗的安慶革命,由於得到了新軍和有識之士的響應,卻陰差陽錯的成功了。只不過,領導革命的人不是徐錫麟,而是現在的南方大總統鄭懷恩。
於是,歷史上的武昌起義沒有了,辛亥革命也沒了,代替而來的,是由鄭大總統領導的安慶起義和戊申革命。
革命之後,國內的形勢倒是和歷史上辛亥革命之後的發展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