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青卻笑得如沐春風。
“閣下,我想您最好再發電報確認一下,這其中肯定有誤會。”電報一來一回,足夠華夏的軍人在那裡站穩腳了。
展長青的態度很好,很誠懇,廓索維茲卻有種錯覺,彷彿他對面坐著一隻狡猾的狐狸,正盤算著怎麼搶走自己盤子裡的麵包。
來找場子的俄國公使氣得頭頂冒煙,無功而返,站在門口的兵哥再一次聽到了展部長五音不全的將進酒。
至於這起“陰謀”的元兇李謹言,現在正心情大好的站在工地上,指揮安排皂廠的重建工作。
工地上大多是附近村莊的閒散勞動力,距離春耕還有些日子,大多數人都趁著這段時間,到工地上找些活幹,改善一下家裡的生活。還有一些是因為災荒或者其他原因流落到關北城附近的流民,這些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只要給點吃的,讓他們做什麼都行。
李謹言不是鐵石心腸,他也曾給幹活的流民發工錢,卻不只一次看見領到工錢的人沒走出多遠,就被其他的流民圍住搶劫一空。
自那以後,他不再給這些人發工錢,而是允許他們帶家人到工地來吃飯。但不是敞開肚皮隨便吃,無論是幾口人,都只有六個饅頭,一葷一素兩樣菜。還從被服廠取來了一批庫存的棉衣,折算成工錢發給他們。
“只要認真幹活,我會讓你們吃飽。”李謹言說道:“等到皂廠建成,我也會招工。大家都有手有腳,只要肯花力氣總能養活自己和家人。”
這番話不只是對工地上的人說,主要針對的還是聚集在工地四周,不願意幹活只想著撿便宜的閒漢。
等到天氣轉暖,開始春耕,李謹言需要大量的人手。他又買下了三千多畝土地,那些不願意離開的俄國兵可以到農場中幹活,皂廠需要大量的油脂做原料,養豬是個不錯的專案。因傷退伍的軍人也可以選擇務農還是做工。
皂廠的事情讓李謹言得到了教訓,必須防患於未然。若是這些人老實便罷,若是……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言少爺,按照您的吩咐,倉庫和生產車間隔開,員工宿舍和廚房另建,圍牆也加高了半米。”陸經理一絲不苟的對照著李謹言之前的吩咐,務求將肥皂廠建造得更加“盡善盡美”。他甚至還提出在圍牆上圍一圈鐵絲網!
李謹言聽得直咋舌,聽陸懷德還打算在圍牆邊角建上瞭望塔,李謹言連忙喊停,他要建的是工廠,不是渣滓洞集中營!
李三少態度堅決,陸經理頗有些遺憾,回頭想想,他好像的確是有些小題大做。工廠建成這樣,誰還敢來做工?
一場大火不只燒燬了工廠,也讓廠子裡的機器損毀大半。一旦想到這筆本不該花出去的錢,李謹言就覺得肉疼。
美國洋行的經理約翰對李謹言追加訂單十分歡迎,也對皂廠失火表示了遺憾。
“這可真是場災難。”
“是啊,誰也不願意遭受這樣的災難。”李謹言說道:“這場災難讓我損失了一大筆,卻讓你能賺到更多。”
李謹言帶著自嘲的玩笑話讓約翰不由得笑了起來,“李,你真是幽默。”
“我說的是事實。”李謹言道:“我們開始談正事吧。”
一旦談起生意,兩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
李謹言告訴約翰,他需要再購買一批生產肥皂的機器,四十臺腳踏縫紉機。除此之外,他還訂購了兩臺拖拉機。
“上帝,你確定你要的是拖拉機,而不是其他的車輛?”
“你沒有聽錯,我要的是拖拉機。”李謹言點了點桌子上的合同,“要以柴油內燃機為動力的拖拉機。價格方面不是問題,另外我還需要五十桶柴油。”
“我還是不能理解。”約翰聳了聳肩膀,“可生意就是生意。”
“是啊,生意就是生意。”李謹言笑道:“我一直覺得猶太人有句話說得很對,身體依心而存,心卻依靠錢包生存。我們彼此都需要讓自己的錢包豐盈起來,不是嗎?”
約翰的目光變了,“親愛的李,我懷疑你真的只有十七歲。”
李謹言攤開了手,“事實上,我也在懷疑。”
約翰和李謹言同時笑了起來。
經過俄國戰俘的“打…砸…搶”,關北城中的日本商行有幾家已經關門大吉,餘下的幾家仍在經營,生意卻一落千丈。
所謂商場如戰場,日本人的生意不好,其他的商行便開始聯手對日本商行進行打壓。其中出力最大的竟然是俄國和美國人的商行。除了資本比較雄厚的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