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什麼呢!我都能當她爺爺了!”
“可人家不這麼想啊。”樓夫人冷冷一笑,“人家仰慕大總統,仰慕大英雄啊。”
見樓夫人語含酸意,樓大總統反倒笑了,搓搓大手,“夫人吃醋了?”
“吃醋?”樓夫人斜了樓大總統一眼,“我都人老珠黃了,吃哪門子的醋啊。”
樓大總統笑得愈發得意,腆著臉想往樓夫人身邊湊,好不容易扶著沙發站起身的樓二少卻突然”咿呀”一聲,嗓音那叫一個清脆。樓夫人連忙回身去抱他,樓大總統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怎麼瞅怎麼覺得這小子不順眼起來。
大兒子成天噎他老爹,小兒子又這樣,他樓盛豐是不是天生和自己的兒子犯衝?
樓夫人卻不管那麼多,在樓二少的臉上香了兩口,樓二頓時笑得像朵花一樣,揮著小手咿呀咿呀的,不是一般的招人喜歡。
“大總統,你瞧睿兒多討人喜歡?”
討人喜歡個頭!樓大總統哼了一聲,和那個不孝子一樣,都是他老子的剋星!
三個姨太太午後都有些犯懶,正在二姨太房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聽丫頭來報說夫人請她們去接待客人,不由都是一愣。
讓她們去接待客人?樓家可沒姨太太待客的規矩啊。
二姨太詫異的問道:“難不成是我們家裡來人了?”
“不是,是交通部孫次長夫人和孫小姐。”
丫頭一說,二姨太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四姨太一拍手,“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見天上門來煩人的如夫人啊。”
“什麼如夫人?”
“昨天夫人不是還提起她了嗎?交通部次長的夫人,原來是個妾來著。”
“啊,我想起來了。”五姨太介面道:“那個小姨子偷姐夫的……”
“呸,說什麼呢!”二姨太連忙止住五姨太的話頭,甭管這孫夫人是怎麼樣的品行,也不是她們該說的,嚼舌頭在樓家可是個大忌,“你去回夫人一聲,我稍後就過去。”
“是。”
等到丫頭退出去,二姨太才對五姨太道:“管管你這張嘴,讓外人聽到了不好。”
“怕什麼。”五姨太豪不在意的揮揮手絹,“夫人都讓咱們去見客了,壓根就沒想要給她留面子。再說她還有什麼面子?不過上了幾年洋學堂,就嚷嚷什麼新女性,滿口民主自由,自由得去勾搭有婦之夫,還是姐夫!不願意做姨太太,倒願意無媒…媾…合。若不是她家裡有些勢力,她姐姐也是個善心的,她得讓人給浸了豬籠!結果現在倒好,親姐姐被她氣死了,她就腆著臉充正室夫人。可她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三天兩頭的上門,也不怕髒了咱們家的地!”
“這些你從哪裡打聽的?”
“還用打聽?京城裡的太太姨太太誰不知道?除了上杆子不要臉捧臭腳的,誰不在看孫家的笑話?讓咱們去接待她,我都覺得丟份。”
二姨太沉吟了片刻,隨即讓伺候的丫頭取出她那件蘇繡旗袍來換上,這是樓夫人做主給幾位姨太太做的,料子和樣式都時新,近些年二姨太已經很少穿這麼新鮮的顏色。
“你們也回去換一身,什麼鮮亮穿什麼。”二姨太對兩人說道:“夫人既然想踩這個孫夫人的面子,咱們就得往死裡踩!那個孫小姐……恐怕是打了想進大總統府的主意。”
“什麼?”四姨太驚呼一聲,“不是少帥,是大總統?”
“十有八…九。”
“大總統都能當她爺爺了……”
“可人家不在乎。有了榮華富貴,誰還在乎這些個。”五姨太用手絹擦了擦嘴角,“親孃被氣死了還能和仇人這麼熱乎,會是什麼好東西?就不知道大總統是怎麼想的,一樹梨花壓海棠,可是美事啊。”
“行了,別說風涼話。”二姨太推著五姨太出門,“快去,省得讓人等急了。”
“行,我就去,我去給那兩個不要臉的好看!”
孫夫人和孫小姐不是第一次登樓家的門,卻是第一次被晾得這麼久。杯裡的茶水已經有些涼了,才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位姨太太走出來。
二姨太走到沙發前坐下,未語先笑:“我們姐妹幾個玩牌呢,剛好走不開,讓夫人久等了。”
玩牌,走不開?趙夫人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卻還是壓著火氣問道:“樓夫人不在嗎?”
“在啊。”四姨太介面道:“可夫人還要照看二少爺,沒空啊。要是旁人,咱們倒幫不上忙,也不敢出來,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