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逍此人,狡猾的很!”
這句話已經成為了在南滿駐守的日軍的共識。
一向用鼻孔看人的日本陸軍,先是被樓少帥揍得鼻青臉腫滿頭包,緊接著被李謹言潑了一缸汙水,洗也洗不掉。打了敗仗丟了南滿鐵路大半段不說,還要賠款!
打算硬著頭皮賴賬,結果發現此路不通。樓少帥沒興趣和日本人扯皮,直接下令抄了他們在北六省內的銀行,搬空了庫房,連窗戶門都拆下來帶走,除了四面牆,連個釘子都不給他們留。
這樣還不罷休,又和英國人聯手黑了日本人的庚子賠款,狠狠坑了他們一把。
日本人憋屈啊,話說英國…鬼…畜…不是他們的盟友嗎?怎麼會和華夏人攪合在一起?攪合在一起就算了,還把手伸進了盟友的錢袋裡,一個子都不剩的掏走!
現在日本人的日子很不好過,只要是財政上略有結餘,馬上就會被拿去填海軍的無底洞,陸軍就像是後…娘…養的,拿到的軍費總是比海軍少,在南滿打了敗仗還要被海軍嘲笑!
1月19日,桂太郎內閣終於在一片罵聲中倒臺,比歷史上第三次桂太郎內閣提前結束了整整一個月,被稱為海軍之父的山本權兵衛上臺組閣,執政黨也成了立憲政友會,於是,一向和海軍不和,也和立憲政友會看不對眼的日本陸軍,日子過得更加苦…逼…了。
要軍費?國內財政緊張啊,緊緊褲腰帶吧。一天兩個飯糰加上一條蘿蔔乾,待遇已經很好了嘛。
在這種苦逼的情況下,如果北六省的軍隊突發奇想,腦袋一熱,想把在大連的日軍都趕下海……大島義昌不敢繼續往下想了,他已經計劃好,一旦事情有變立刻登船逃往朝鮮。丟臉與否不重要,保住命才更要緊。
至於這次演習到底是真是假,樓少帥是單純的練兵還是想趁機對誰下手,在“演習”沒開始之前,誰也猜不到結果。
樓少帥忙,李謹言也同樣不得閒。
北六省和英國人簽訂的大筆訂單終於讓德國人產生了危機意識,為了保持和北六省的友好關係,不讓北六省被英國人拉攏過去,德國人終於在發動機製造技術上鬆口了。
“德國人答應了?”李謹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柴油內燃機?”
“先別高興,”展長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德國人額外提出條件,他們要磺胺的詳細資料。”
“磺胺?”
“對。”
“這件事問過大帥和少帥了嗎?”
“問過了。”展長青道:“大帥的意思是言少爺看著辦。少帥也一樣。”
“……”做甩手掌櫃什麼的,果真是一脈相承?
“言少爺?”
“詳細資料還不能給他們。”至少在喬樂山把青黴素研究出來之前,不能給,“可以答應德國人,將提供給他們的磺胺數量增加一倍。”
“這個條件德國人恐怕很難答應。”
李謹言聳了聳肩膀,“不答應也沒辦法。不過可以提醒他們一下,磺胺只有我們有,內燃機可不只他們有。”
說起內燃機制造,目前世界上最有話語權的應當是英國。德國的確有很高的機械製造技術,但英國人也不遑多讓。雖然從英國人手裡弄到內燃機制造技術也不是件容易事,但李謹言不想被德國人牽著鼻子走。哪怕是他有求於人。
“展部長,這件事咱們不能讓步,和德國人怎麼談,還要請你多費心。”
“既然如此,展某自當盡力”
送走了展長青,李謹言又迎來了另一位客人,丹麥洋行的經理約瑟夫。
“日安。”
約瑟夫是個典型的北歐人,身材高大,頭髮濃密,鼻子高挺,雖然是個商人,卻總是會讓李謹言產生北歐海盜的聯想。
雖然和丹麥洋行購買種豬的生意沒成,李謹言卻一直沒有死心,一次談不成,可以談兩次,三次,總有能談成的一天吧?英國佬太不是東西,耍人沒商量,但人家現在是世界老大,連未來的世界警察都要跟在約翰牛的屁…股後邊當小弟,李三少還沒信心能和英國人掰腕子。
可惜的是,就算李謹言舌燦蓮花,約瑟夫依舊不鬆口,李三少終於見識到了北歐人的固執。不過丹麥豬的生意談不成,不代表他們沒別的生意可做。在幾次三番被丹麥人拒絕之後,李謹言突然想起了丹麥人的武器生產技術也是十分過硬的,最有名的就是裝配了許多歐洲和拉美國家軍隊的麥德森機槍。之前北六省軍隊在滿洲里和俄軍作戰時,曾經繳獲過一挺丹麥出